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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长洲声音低哑透着偏执:“你为了他,一个什麽人事都没做过的所谓父亲。把你自己……送给了我,你还嫌做得不够多麽?”
江月棠睁大眼睛,所有的血液都冲上脑袋。
她不想被孟长洲按进狭小的衣帽间里,双手背後,死死攥住门把手,拉着衣帽间的门。
她仰头与他对视,声音发抖:“你不要把话说得那麽难听……”
可她又要怎麽反驳?
难道要说,她是自愿的吗?
难道要说,即使没有江斌的病,她也是愿意和他……暗通款曲的吗?
自尊不允许她这样讲。
-
江月棠早就爱上他了。
在那个午後,隔着玻璃,她看见书房外的露台上,阳光透过绿树的枝桠洒下斑驳的光影,淡青色衬衣的孟长洲,修长的手指在琴键间游走。阳光下,穿着淡青色衬衣的哥哥,在绿树粉花的玻璃房间里弹钢琴。
漂亮得就像她来到港岛之後,在最奢侈的商场里,看到的那颗漂亮水晶球里的小王子。
她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得不到他。
孟家玉马金堂,孟长洲这样的天之骄子,不是她一个寄人篱下的贫寒女孩可以染指的。
直到那一天,孟长洲问她为什麽对着作业本抹眼泪。
她解释:“我总是写不对繁体。老师说我态度太差……”
孟长洲说:“你写不对繁体,但这里很多人是根本不认简体的。其实你认识两种呢,比他们厉害。”
“哥哥。”女孩擡起头的时候,星星眼望着他。
孟长洲喉咙滚动,撑在桌子上的手,慢慢搭在了她握笔的右手上:“我教你。”
……後来,孟长洲经常会跟她一起在书房,会在她的成绩单丶英语作业上签字。偶尔,他还会教她写字。
她18岁的时候,温柔的长洲哥哥,曾摸着她的发顶,对她说:“真的有开在海里的火车,我带你去。”
在北海道的温泉里。
漫天飞雪,和池水的氤氲雾气,朦胧又暧昧的一切……
江月棠泡在热气腾腾的池水里,脸颊染上温泉的热意。
她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孟长洲,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声音软软的:“哥,我也想喝点酒……就一点点。”
她拖长尾音,像撒娇的小猫。
从水池里出来,凉气像突然从头浇下,她忍不住轻颤,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条浴巾从身後全然裹住。
温暖的布料带着干燥的清香。
孟长洲的手透过浴巾轻轻擦着她湿漉漉的肩膀,手指从她的脸颊边擦过,微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温柔又克制。
她浑身湿透,被裹在他怀里。
孟长洲的手在她的脸颊和嘴唇边上摩挲。
半晌……才放开她。
难道要怪她管不好自己的心吗?
难道哥哥的心就从来没有过偏向吗?
在动漫主题的大头贴店里,整个氛围都透着一股恋爱的气息。
挑选模板的时候,她认真地研究着各种姿势,然後兴致勃勃地试着趴在他的背上,或者环住他的脖子。
孟长洲的手原本扶在她的腰上,却忽然一顿。他缓缓擡起另一只手,指尖划过她的侧脸,最终落在她的後脑勺上,轻轻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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