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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惊鸿旧影（第2页）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薄雾，夏侯渊来到太子府外，想当面问个清楚。却见太子和殷绯盛装而出，殷绯一身华丽粉色宫装，头戴珠钗，妆容精致，宛如仙子下凡。可在夏侯渊眼中，她与太子一同出现却刺痛了他的心。

麒麟殿门口马车已备好，马夫侍卫整齐等候。夏侯渊上前，被太子侍卫拦住。

“二殿下，太子和侧妃娘娘正要进宫，不方便接待。”侍卫语气冰冷，手持长枪，目光警惕，如同一堵不可逾越的墙。

夏侯渊怒目而视：“让开！我要见殷绯！”他伸手欲推开侍卫，却纹丝不动，那侍卫的力量如同磐石般强大。

太子的声音传来：“二弟，父皇和母後召见我和殷绯，我们正准备进宫。何况你新婚，冲到我府邸见殷绯，成何体统？你应该回去陪陪你的新婚娘子。”他的话语中带着嘲讽与挑衅，字字句句都像一把把利刃，刺向夏侯渊。

夏侯渊看着殷绯，声音颤抖：“殷绯，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紫樱？”他既期待肯定回答，又害怕否定答案，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不安。

殷绯擡头，眼神清冷：“二殿下认错人了，我是殷绯，不是紫樱。”声音平静却如利刃，刺痛夏侯渊的心。说完，她头也不回跟着太子走向马车，那决绝的背影让夏侯渊的心彻底凉了半截。

夏侯渊看着一脸冰霜的殷绯，心中涌起一股被遗弃的感觉。他足尖轻点，越过侍卫，扣住殷绯皓腕。殷绯被拽离太子身侧，发间珠钗晃动，凌乱的发丝更添几分凄美。

“看着我！”夏侯渊将她抵在朱漆廊柱上，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他看着那双紫色瞳孔，近距离接触让他闻到了殷绯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只有恋人才会熟悉彼此的味道，顿时一种熟悉的情愫在他眼底燃烧起来。

殷绯看着夏侯渊的眼神，内心一阵慌乱，她强压下心中慌乱，声音冷静说道：“二殿下，你这样做不合礼数，你放手！”她指甲掐进他手背，提醒他理性，却被他攥得更紧。她闻到夏侯渊身上那熟悉的沉香淡香内心是波澜起伏，但却故意冷冷说道：“二殿下，你要注意你的行为举止，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平静下隐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嗯！你要如何不客气？”夏侯渊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那笑容中带着痛苦与倔强。

殷绯知道不能与夏侯渊纠缠，她指尖发力扣向他的麻xue。夏侯渊侧身避开，她紧追不放，广袖翻飞，暗藏内力的掌风继续袭向他肘弯。夏侯渊仓促後撤，肩甲擦过廊柱，木屑纷飞，他没有想到殷绯会对他出狠手，惊怒地闪过这招“回风拂柳”。

谁知殷绯第二掌更快更狠，她足尖轻点，粉色宫装飞扬，掌心直取膻中要xue。夏侯渊横臂抵挡，掌风擦过喉结，颈侧火辣辣生疼。还未反击，第三掌已至，指尖如剑，将他打得後退十馀步！

殷绯见夏侯渊退後，深邃的眼神死死盯着她。而殷绯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向太子。

太子站在一旁看着殷绯与夏侯渊动手，这是他乐意看到的。他见夏侯渊为躲避殷绯的招数连连退让，得意大笑：“二弟，你莫要纠缠，既然认错人了，就请回吧。”他上前拉着殷绯上了马车，下令出发。夏侯渊望着他们离去，绝望地呆立原地，仿佛灵魂被抽走。

马车上，太子眼中阴狠，把玩着扳指谋划着如何玩弄夏侯渊，让他在父皇面前失宠，让他不再与他争抢灵界大权。他知道，殷绯是重要棋子，能让夏侯渊陷入痛苦绝望，失去斗志。而殷绯靠在车厢壁上，眼神空洞。她清楚，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夏侯渊断了念想，避免落入太子圈套。可每一次与夏侯渊的对峙，都如同在她心上又划上一刀，鲜血淋漓。

皇宫的未央殿内，鎏金蟠龙柱映着摇曳烛火，将殿中气氛烘得愈发凝重。殷绯随着太子向帝君和皇後行完大礼，垂首跪在冰凉的青砖上，绣着银丝的广袖铺展在地，发间珍珠步摇轻轻晃动，在这庄严的氛围中显得格外醒目。

“殷绯，你擡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皇後端坐在凤椅上，凤冠上的凤凰口衔东珠，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她微微前倾身子，目光锐利如鹰，将殷绯从上到下打量个遍，那眼神仿佛要将殷绯看穿，探寻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殷绯缓缓擡头，紫色眼眸却是平静无波澜，宛如深不见底的幽潭。这双与紫樱如出一辙的眼睛，让皇後瞳孔微缩，手中的鎏金护甲无意识地划过扶手，发出细微的声响，打破了殿内短暂的寂静。

“你是哪里人，父母是何官职？家中兄弟姐妹多少？你排行第几？”连珠炮般的质问落下，皇後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压，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砸在殷绯心头。

“回皇後娘娘。”殷绯声音平稳，却在尾音处微微发颤，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殷绯是苏杭人，父母从商，主营药材丶米面生意，并无官职在身。家中兄弟姐妹六人，我是嫡长女，自幼熟读诗书，研习琴棋书画。”这番说辞她早已在太子府背得滚瓜烂熟，可此刻面对皇後的质问，她仍感到一丝不安。这一个月，太子已为她编造好全新身份，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设计，可她不知道能否瞒过这宫中最精明的人。

“回母後，殷绯的父母在当地算是富商。”太子适时开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恳切，试图为殷绯解围。

“哦？”皇後冷笑一声，凤冠上的珠串随着动作轻响，那笑声中充满了怀疑与不屑，“富商之家竟如此不懂礼数，连最基本的三书六礼都省了？这般急着将女儿送进麒麟殿，倒像是生怕晚了一步没有人要似的。”她的目光如针尖般刺在殷绯身上，似要将她看穿，寻找任何一丝破绽。

殷绯心中一紧，却依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俯身叩首：“回皇後娘娘，殷绯对太子用情至深，能得太子垂青，已是天大的福气。仪式繁琐，殷绯只愿早日侍奉太子，便顾不上这些虚礼了。殷绯思虑不周，还望帝君丶皇後娘娘恕罪！”她将头埋得极低，额角几乎触到地面，姿态放得极低，尽显恭顺。

皇後看着她顺从的模样，脸色稍稍缓和。一旁的帝君却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如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太子，这殷绯与紫樱长相酷似，两人是否有什麽关系？朕可不希望看到你们兄弟为了一个女子失了和气。”帝君的话语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殿内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

“回父皇。”太子恭敬地叩首，“儿臣初见殷绯时，也误以为是紫樱。但殷绯已亲口否认，说与紫樱素不相识。方才二弟到府邸询问，殷绯也当面澄清了。儿臣确定殷绯确非紫樱，殷绯是儿臣的侧妃。”太子的回答条理清晰，可帝君的眼神依旧充满怀疑。

帝君摩挲着龙椅扶手，目光在殷绯身上打转，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苏杭商贾...朕记得去年当地知府曾奏报，说有位精通医术的姑娘救了不少百姓，那姑娘似乎也姓殷？不知殷绯可懂医术啊？”帝君的问题直击要害，让殷绯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殷绯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殿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她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回陛下。”她声音依旧平稳“苏杭之地人杰地灵，精通医术者不在少数。殷绯娘家有经营药材生意，也略通药理，但没有专门去学医术，与传闻中的紫樱姑娘相比，实在是萤火比之皓月。”

皇後突然抚摸掌而笑，凤冠上的凤凰随着动作振翅欲飞：“到底是大家闺秀，比那野丫头知礼多了。只是这张脸......”她话音一转，眼中寒芒大盛，“若传出去太子纳了个替身侧妃，还牵扯二皇子的旧人，这皇家颜面何存？”皇後向来注重门第礼仪，让满朝文武知道太子娶了个与紫樱那野丫头长相相同的侧妃，不知要生出多少流言蜚语，更何况那紫樱之前与二皇子纠缠不清。

太子知道皇後的忧虑便立刻接话：“母後教训得是，儿臣日後定严加管束！”他不着痕迹地用袍角碰了碰殷绯的裙摆，这是第二个暗号。殷绯立刻再次叩首：“殷绯定当恪守本分，绝不让太子殿下为难！”

“既然殷绯不是紫樱，太子执意要她做侧妃，便依你们的意思。”帝君沉吟片刻後终于开口，“太子妃与太子成婚多年无所出，你身为太子，要安抚好太子妃。殷绯，你若能为皇室添丁，朕自会重重赏赐。”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过几日，皇後你在凤鸾殿设宴，让太子和渊儿带女眷一起来参加。麒麟殿丶骏麟殿都添了新人，也让你们兄弟妯娌好好相处。”

“好，臣妾来安排！”皇後掌管後宫，母仪天下，这样的家宴是自然由她操办的。

“谢陛下隆恩！”殷绯再次叩首，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只有她自己知道，掌心的冷汗早已浸透衣袖。她擡眸望向高高在上的帝君与皇後，心中翻涌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这场看似顺利的问话，实则暗潮汹涌，帝君和皇後实则在敲打他们。

回想起一个多月前，她与夏侯渊也曾在这未央殿，当时帝君要对她和夏侯渊棒打鸳鸯，皇後要抓她的小辫子给她治罪，他们还要当着她的面给夏侯渊和宋慧洁赐婚，她回想起这一切……她内心便一阵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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