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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婳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终于让蓄积已久的泪水无声滑落。病房里,谢瑾臣握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指骨分明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盯着紧闭的房门,眼底的暗涌越来越深。片刻后,他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查清楚今天太太在秀场发生了什么事。”——车窗外霓虹闪烁,城市的灯光在雨后的路面上拖曳出模糊的倒影。姜明婳靠在出租车后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上是谢瑾臣最后发来的那条消息:【琴姨说你没回家,自己一个人住公寓关好门窗。】她闭了闭眼,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没事吧?”姜明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热。她微微偏过头,掩饰性地拢了拢长发,声音平静:“没事,谢谢。”车子驶过繁华的商圈,广告屏上正播放着谢氏集团最新的商业新闻。谢瑾臣西装笔挺的身影在镜头前一闪而过,沉稳从容,仿佛永远游刃有余。可就是这样的他,却连受伤都不肯告诉她。姜明婳猛地按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吹散了眼底的湿意。她想起下午齐琳悦在秀场里得意的笑。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刻,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谢瑾臣盯着手机屏幕,姜明婳的回复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我知道,你早点休息。】他眉头紧锁,指腹轻轻摩挲着屏幕,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闷得发疼。窗外夜色渐深,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点滴落下的声音。他拨通何崟的电话,嗓音低沉:“查到了吗?”何崟的声音有些迟疑:“谢总,太太今天在秀场……遇到了齐小姐。”谢瑾臣眸色一沉,指节微微收紧:“齐琳悦?”“是。”何崟顿了顿,“齐小姐似乎和太太说了些话,具体内容还不清楚,但太太离开时情绪不太对。”谢瑾臣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声音却依旧平稳:“我知道了。”挂断电话后,他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沉默许久,最终拿起手机,给姜明婳发了条消息:【老婆,夜里降温,盖好被子别着凉。】消息发出去后,他盯着对话框,看着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反复出现又消失,最终只收到一句:【嗯。】谢瑾臣闭了闭眼,胸口那股闷痛感更甚。他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又发了一条:【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过去。】这一次,姜明婳的回复更简短:【不用。】谢瑾臣盯着那两个字,喉结滚动了下,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好。】他放下手机,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底的疲惫和担忧几欲藏不住。——另一边,公寓里。姜明婳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已经凉透的咖啡,目光落在手机上。屏幕亮起,谢瑾臣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每一条都克制而温柔,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她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最终还是再没有任何回复。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病房。谢瑾臣一夜未眠,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他刚合上笔记本电脑,病房门就被轻轻推开。庄易宁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走进来,手里拎着保温食盒。她目光落在儿子憔悴的脸上,眉头微蹙:“伤还没好就熬夜工作,你是嫌自己命太长?”谢瑾臣揉了揉太阳穴,看见来人,声音有些哑:“妈,您怎么来了?”庄易宁将食盒放在床头柜上,动作优雅地打开盖子,香气四溢的粥顿时飘散开来。她盛了一碗递给谢瑾臣,语气不容拒绝:“先把粥喝了。”谢瑾臣接过碗,刚喝了一口,就听到母亲淡淡地问:“明婳呢?我听说她昨晚不是来了吗?”他动作一顿,喉结滚动了下,语气毫无波澜,面不改色道:“她临时有事。”庄易宁冷笑一声,在病床边坐下:“到底是有事?还是你根本没告诉她你住院惹人生气了?”谢瑾臣放下碗,抬眸看向母亲:“您知道了?”“整个谢家都知道了。”庄易宁目光锐利,“昨天明婳跟你妹妹打电话的语气我就在旁边听着,当时我就觉得大事不妙。”“现在知道后悔了?”庄易宁看着谢瑾臣有些落寞的神情,叹了口气,“瑾臣,妈一直觉得你做事有分寸,但这次你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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