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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亓芽?”他喃喃自语,唇色褪尽,声音沙哑得像被生生撕裂。
亓芽听着心口骤紧,他没有再喊她“豆芽”,而是直呼全名。她不敢去揣测他此刻什么心情,总之绝不会是得知能够和她撇清关系后该有的轻松。
“我我说我们——”她想再重复一遍,却被顾淮谨挥手打断:“够了。”
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力道并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顾淮谨的眼神灼烈到可怖:“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他重复着,声音颤抖,却一字重过一字:“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随叫随到的炮友?你想要就要,玩腻了就踹掉的消遣?”
亓芽连连摇头,出言解释:“不是的……我没有那样想。我一直把你当哥哥……”最后那声“哥哥”,几乎低不可闻,但他还是听到了。
“哥哥?”顾淮谨笑声低低溢出,像锋刃摩擦铁面,冰冷刺耳,“你把我当哥哥?”
“你会让你哥哥碰你这里吗?”他的手覆上她胸口,力道狠厉,完全不同于往日的轻柔。亓芽吃痛地皱眉,却只是紧抿着唇,没有推开他。
“你会问你哥哥要不要一起做爱吗?”他声音冷到极点,“你会吗?”
亓芽垂眸,低声道:“……是我错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两年,”顾淮谨嗤笑,语气里全是讥诮,“你睡了我两年,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和我说当时没想那么多?你不觉得好笑吗?”
“你为了那个阮谦元就要抛弃我。你们才认识多久?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真的喜欢他吗?”
亓芽沉默。沉默,就是答案。她确实喜欢阮谦元,这一点她无从辩驳。
她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他痛彻心扉,垂在身侧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是要把怒意生生压碎在骨头里。
他眼眶猩红,一字一句如同剜心:“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远比他早得多?”
亓芽猛地抬头,怔怔地望着他。顾淮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赤裸的痛苦,仿佛要将她撕碎。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她艰涩地说,“我以为你也只把我当朋友,或者,妹妹之类的我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所以呢?”顾淮谨轻声反问,笑意森冷,“你能放弃他,选择我吗?”
“他有的我都有,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我们连第一次都是彼此的。”
“只要你选择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亓芽眼底发酸,声音轻得快要消散:“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了而且,我只把你当哥哥,没法回应你的感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不停地道歉,一声声的“对不起”就像利刃一样戳进顾淮谨心窝。
“对不起。”顾淮谨低低重复,像是在咀嚼这个词。他骤然松开手,她因惯性踉跄跌坐到床上。
他俯视着她,眼神冷得近乎森然:“亓芽,你真的很残忍。”
“是你是你把我弄的情人不像情人,哥哥不像哥哥。”
“你玩腻了,就用几句‘对不起’把我丢开。”
顾淮谨眼尾泛红,泪水终究落下,掉到地板上。
他没有遮掩,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嘲般地笑笑:“最廉价的东西,真的就是眼泪啊。”
“我祝你们幸福长久。”他说完,转身推门而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屋里再次陷入安静,却再没有他留下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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