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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兴永老两口对着杨树他们千恩万谢,说是没有他们就没有陈光霁的今天,好像陈光霁已经考上了秀才似的。
他们带来的野鸡野兔太多,一下也吃不完,现在的天气也不经放。
杨树让他们拿到秋星的店里卖了。
两人死活不同意,说送出去的礼就没有往回拿的道理。
秋月只得收了,送了五只到秋兰那边,秋星是一向不缺这些东西吃的,就没给他。
等他们回去,秋月又拿了一堆给他们带回去,还有两个孩子的。
陈大娘笑道:“来你这里享福了几天,走了又吃又拿的。”
秋月笑道:“都是一家人,说这话可生分了啊。”
两边推搡了半天,直到秋星赶了牛车来接才消停。
过了年,陈光霁开始紧张起来,天天拿着书不放手,去茅厕都带着。
杨林取笑他,再这么下去就不是书香而是粪香了。陈光霁叹道:“马上就要开考了,我感觉心里一点底子都没有。”
“嗐,夫子不是让你先下场练一练嘛,怕什么?”
“你当初考的时候不紧张啊?”
“紧张啊,幸好我考过了。”杨林想起还有点小得意。
“唉。”陈光霁唉声叹气。
“我有个法子,能让你少考几场。”
“什么法子?”
“嗯,法子就是你考到县案,不行就府案。这样你就直接有秀才功名,不用再往下考了。”杨林说完,自己就先笑个不住。
“你这促狭鬼。”陈光霁气道,“我要是有案的才学,还用在这里愁?”
不过说笑一番,心里确实轻松不少。
县考的日期如约而至,陈光霁背起包袱,拎着考篮,可怜巴巴的下考场去了。
陈大娘几天前就进城来了,日日熬汤做羹的,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现下他下考场了,又在外面日夜忧心。
秋月笑道:“大娘不必担心,我看霁弟平时很是刻苦,应该能考过的。”
陈大娘叹道:“希望如此吧,这几年他一直在你家吃住,亏欠你们良多,要是考不上,我也没脸让他住在这了。”
秋月唬了一跳,道:“大娘何出此言?大家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亏欠不亏欠的,霁弟能考上秀才最好不过。
就是没考上也正常,他年纪尚小,先生也只说让他下场历练一番。
来年再考便是,大娘说这些可是听了什么闲话不成?”
“没有没有,”陈大娘摆手道:“我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们了。”
秋月笑道:“没有就好,大家都是亲戚,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见她实在忧心,便引着她说些秋星家龙凤胎的话。
说到两个外孙,陈大娘果然高兴,说起孩子的事头头是道,事无巨细都记得一清二楚。
五天过后,杨林把形容枯槁的陈光霁接回家。
陈大娘顾不上问他考得怎么样,忙里忙外的给他烧热水洗澡,又做了热汤饭。
等他去睡了,才叹道:“不知考的怎么样。”
每一天的时间都觉得煎熬的不行,恨不得立马放榜。
等到了放榜那天,又诚惶诚恐的,不敢去看。
辰儿悄悄的附在秋月耳边说:“小霁哥哥在抖。”
秋月忍住笑轻轻拍了下他,道:“不许笑话人家。”
最终还是杨林说:“你们都不用去,等我去看了回来告诉你们。”
陈光霁母子俩齐齐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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