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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不见人离开,擡头看过去,“小侯爷还有事?”
席琢大喇喇坐在小榻上,压根没有起身的架势,斜眼瞥他,语气不善:“我娘说回去後过几日叫我陪你回青州。”
沈序顿了下,淡定饮茶,“姨母不放心我自个儿回去,要劳烦小侯爷了。”
他此次过来,除了寻机找回铁镝外,便是因着席琢。
侯夫人最是忧心他身子出问题,若去青州没有席琢跟着,她定是要亲自跟去的。
沈序不想叫她奔波劳苦。
是以寻那铁镝,也不全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让席琢尽快交差。
不待席琢说什麽,他又道:“不过小侯爷可别把气撒我头上,我可用不着叫你陪同,若是小侯爷能说服姨母不去,沈序自当无话可说。”
知道侯夫人不会同意,他说话也硬气起来。
席琢还未去过青州,正想着该是什麽样的,忽听他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定定看了沈序几息,才悠悠开口:“沈序,你急什麽?”
沈序脸一热,哼了声,“被狗咬惯了,自是要防患为未然。”
席琢危险地眯起眼,“你骂我是狗?”
“对号入座,谁有小侯爷这本事?”沈序不承认,搁下茶盏起身,拢着衣袖到檐下坐着晒斜射进来的太阳。
席琢跟出来,“你这张嘴,真不讨喜。”
“沈序这张嘴又不需要讨小侯爷的喜。”沈序淡淡瞥他一眼,许是天气不错,唇上意外地带上了笑。
席琢却不大高兴,“那你想讨谁的喜?”
“这与小侯爷有什麽关系。”这会儿日头正好,沈序整个人沐浴在暖融融的阳光下,舒服地闭上了眼。
他今儿穿得不多,月白素衣,腰带缠着盈盈可握的细腰,显得愈发瘦削单薄,风吹得衣角摆动,随性披散的墨发落下躺椅,堪堪触及地面。
席琢停了话头,目光在他腰上流转,慢慢移到了他的唇畔上。
这人身子养好了,总是泛白的唇终于添了几分血色,若是用指腹按压蹂躏几息,应当会更红一些。
不知想到什麽,小侯爷耳根子莫名就爬上了绯色。
目光不自在地移开,又控制不住地飘回来。
半晌之後,什麽话也没留,擡步下阶,离了院子。
沈序只是想躺一会,没想到闭眼没半盏茶的功夫便睡了过去,再次醒来身上披着披风,席琢不知何时走了。
霜儿和纯儿蹲在院里不知在做什麽,脑袋挨着脑袋,嘀嘀咕咕的。
沈序掀开披风时手轻顿,心中存疑,却只是愣了片刻便将东西搭在躺椅上,起身去瞧他的两个侍女。
走近後看清二人围着的是一只刚出生不到月馀的小狼崽,问了才知原是随年随光二人在山上碰到死了母亲的小狼崽子,担心饿死便带了回来。
随光从院外蹦进来,瞧见沈序立马正了身形。
瞧见地上的小狼崽子,又是好一阵儿不敢说话。
“你们怎麽把它带回来了?”沈序没什麽表情,压根看不出是何情绪。
随光吞了口唾沫,拉过後面来的随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同主子解释。
随年看懂了,但不想说话。
非求着人把小狼崽带回来的随光生气了,横他一眼,又对沈序委屈道:“主子,它爹它娘都被那些黑衣人杀死了,我二人碰到它时它腿还流着血,动都动不了,只能哼哼唧唧,若我们见死不救,那……那太不像话了。”
沈序蹲下身,试探性地伸出手碰了碰小狼崽的头,发现没被咬,小狼崽只贴了贴他的掌心哼唧。
沈序轻抿唇瓣,蜷了蜷手指,咳了声道:“既是无父无母,那便养着罢。”
还想说什麽为自己免遭五十大板的随光愣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扯扯随年,“我没听错罢,主子说要养它?”
随年面无表情“嗯”了声,“你没听错。”
随光决定不同他哥计较了,高高兴兴地蹦过去,“那以後它便交由属下来养罢。”
却是手还未碰到小狼崽,便被沈序抱着躲开了。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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