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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序扯起被褥盖好,又背过身去,“小侯爷放心,就算沈序丢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侯府遭难的。”
声音没什麽起伏,听着压根不在意他的话。
席琢没呛回去,坐了会,发觉沈序没了动静,无趣地起身往外去。
待用晚膳,想着沈序已经睡下,总归有他那两个侍女照顾,犯不着饿着,便没让人去松涛院寻人。
用完晚膳,同他娘坐了半个时辰,再从春绣院出来时天已经黑透,阿七打着灯笼照在前边二人往松涛院去。
本以为他屋里该是未点着火,刚到院门口,却是遥遥便瞧见了寝屋中闪烁的烛光。
进去一看,原本已经睡下的人此刻正坐在案桌前,拿笔书信。
随光随年也在。
见他进来,看了眼,第二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向他行了礼。
沈序已经写好,在他看过来时装进了信封中,交到二人手上,“去罢。”
待人退下,席琢也不知那信里头写得什麽东西,沈序捏起茶杯呷了口,眼神儿瞟他一眼,放下茶杯,接着看起机关图来。
待席琢梳洗回来,沈序还在案桌前忙活。
待席琢睡下了,沈序还在皱着眉想着事。
席琢睡到半夜醒来,发现烛火还亮着,小病秧子还坐在原来的位子上,身上披了件披风,却是忍不住地咳嗽。
许是忧心扰到他,咳一下便要擡手捂住唇,不让声音跑出来。
席琢睡意全无,蹙起眉盯人。
这是干什麽?为了一个案子便要不吃不睡了还?
“小病秧子!”
洪亮的一声响起,原本绘制机关图绘制得认真的人吓了一跳,擡头看他,茫然了瞬,紧接着便是恼火。
火气还没撒呢,席琢便猛地掀开了被子,大步过去。
到嘴边的话顿时卡在喉咙口,沈序警惕地往後仰了仰,“小侯爷这是作甚?”
“现在什麽时辰了,你还不睡?”
席琢站在桌前,凶巴巴地摔他桌上的书。
沈序看了眼摔的不是自己宝贝的书,复又擡眼看他,“沈序何时睡还轮不到小侯爷来管束罢?”
话说得没底气,那眼下乌黑,眼皮都要擡不起来了。
分明是困得不行了,却还强忍着。
席琢这时候懒得跟他斗嘴,眯起双眼道:“你要自己上床,还是我扛你?”
沈序顿了下,指尖捏紧纸张,眸光闪烁,很不服输:“席琢,你管我?”
席琢冷呵一声,“你如今是什麽身份,我还管不了你?”
教他噎住,沈序好半晌没出声。
最後没要他扛,慢慢吞吞把书收了,往床上去。
心道哪里就要他小侯爷管了,他爱睡不睡。
躺到床上,想着自己还未绘制完的机关图,便是狠狠揪了把褥子,跟揪在席琢身上似的。
这麽气腾腾的,不出半盏茶却是睡熟了过去。
席琢睡外侧,甩手掷出暗器将灯熄了,闭上了眼。
枕间褥子上全是沈序的味儿。
怪好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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