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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走,阿七便差人提着一箱褥子过来,都是夏季所用的。
他方才便是去找管家要被褥,见到兰儿,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便聊上了,差点误了时辰,想着自家少爷无人照顾,着急忙慌便过来了。
刚进院中,便叫纯儿拦了去路,“阿七,你可看到公子了?”
“我没看到啊,公子不见了?”
“不见了,我同霜儿去用膳,这还没半炷香的功夫,回来公子便不见了。”
阿七赶紧叫人将箱子放下,找沈序去。
待人都走了,他一人艰难地拖着箱子往偏房去,突然想到什麽,喊住要往别的屋子去找的纯儿,“公子会不会在少爷那儿,你们可去找了?”
纯儿顿住脚,眼睛一亮,“对,忘了还有小侯爷了,公子说不准去看小侯爷了。”
二人到了偏房,却没见着沈序的身影。
纯儿又出门去寻人,阿七摸不着头脑,将箱子擡进屋放下,抹了把额头上冒出的汗,喘息片刻便到窗前轻手轻脚把原本的厚被褥从席琢身上扯下来。
这一扯,便看到里面躺着的沈序,差点魂飞天外。
席琢向来警觉,察觉到有人狗狗祟祟的站在床边,睁眼时眼里已是清明一片,差点没拿剑抵住他脖子。
“少少少……少爷,”阿七被他眼神唬住,脊背冷汗刷地冒出,“是小的,小的给您换褥子呢。”
席琢松了紧绷的精神,闭了闭眼,喉结滚动,只觉喉咙干得更厉害了。
阿七看了眼额头贴在他粗壮有力的臂上的沈序,吞了口唾沫,“少爷,公子怎麽在这啊,纯儿在到处找公子呢。”
席琢愣了瞬,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他倒是差点把人忘了。
睡时沈序是平躺睡的,现在却是正对着他,人快蜷他怀里去了。
——如果他的胸口没有伤的话。
席琢说:“我也不知他怎的在这。”
阿七莫名有点尴尬,“那我去同纯儿说一声,我看她挺急的。”
“先给我水。”
“哦哦,少爷是不是渴坏了,我听少爷声音都是哑的。”阿七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倒了杯水过来。
看到沈序贴着席琢,便是发了愁。
若将席琢扶坐起身,沈序说不定就被弄醒了,这可如何是好。
席琢仰起头直接喝,只有脖子动了,身体没动一下。
待喝过了水,嗓子总算好受了些,
阿七惊叹二人感情,放下杯子後出门去寻纯儿,不多时把纯儿带了过来。
看到自家公子安好,纯儿总算松了口气。
可松口气的同时,又对沈序跑来同席琢一起睡一事感到震惊,他们家公子何时这般粘着小侯爷了。
纯儿想不通,後面过来的霜儿同样想不通。
待沈序醒来已是日暮,外头庭院一片昏黄,天际云似火在烧。
他坐在床上看着席琢侧颜茫然许久,意识逐渐回笼,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从床上爬坐起身。
未下床,直接揭开席琢的衣裳看伤口。
席琢却突然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沈长寄,你在做什麽?”
“……”沈序眨了下眼,默默收回手。
过了几息後说:“我想看看你的伤口如何了。”
“是吗?”席琢重新扯好衣服,慢条斯理道,“我还以为你趁着我睡觉偷看我身子呢。”
沈序:“……”
这人莫不是睡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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