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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廊下昏暗,被雨打湿了一小片,来人穿着盔甲,踩过院中积水,跑到檐下半跪在地。
“报——"
沈序心脏咯噔了下,擡脚走到门口。
小卒慌慌张张道:“公子,侯爷带兵往庸山去了,至今未归!”
沈序心脏骤停,外头冷风刮着皮肉,他愣愣看着那小卒,眼神由震惊转为绝望,擡脚就要往外跑,被霜儿纯儿左右拉住。
“公子,你不能去!”
沈序只挣扎了两下便没再动。
他去了能做什麽?
他不过是一个残废之人,去了也是添乱。
可为什麽席琢要去庸山?
为什麽?
他的父亲在那里被人砍掉了头颅,他光提及便感到害怕,那是他的梦魇之地,为什麽席琢要去?!
“公子!”
沈序一口血喷出,血泼洒在石阶上,混着雨水冲刷进阴沟中。
-
庸山。
“小子,我等了你很久。”赫连列河坐在马背上,将刀一把插入大地中,“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吗?”
席琢勒停马蹄,大雨瓢泼打在脸上,雨水不似京城那般,这里的雨是凉的,凉得刺骨。
此地四周群山巍峨环绕,有四条路可以出去,可四条路都堵满了北洄的军队。
沈渊就是在这里死的。
“你在这里杀死了沈将军,是因为沈将军上了沈绍的当。”席琢高声道,“你若想在此杀了我,也应该让我上当才对。”
“哈哈哈,沈绍?”赫连列河仰天长笑,“他是老子的儿子,他姓赫连,怎麽会姓沈呢?”
席琢攥住缰绳的手猛地收紧,已是明白了什麽。
赫连从河接着说:“我知你们大金人心善,沈渊更是,就把自己的亲儿子丢在了青州城下,让他装乖卖惨,让沈渊心疼,把他捡回家养做儿子。
“这些年来他苦心教导,却不知养的是头白眼狼,是敌人的亲儿子哈哈哈。
“你们以为单凭你们皇室通敌卖国的那点机密就能让我打败平北军?
“最终功劳还得归于我儿子,是他将平北军的军队部署,沈渊的每步计划,沈渊的弱点一点点告知于我,我才顺利地杀死了沈渊,打败了平北军。”
赫连列河猖獗狂肆地笑,“沈渊被他亲手养大的狼害死了,可惜,他到死都不知他养的是谁的儿子哈哈哈哈。”
山影朦胧,雨伴随着阵阵雷声,下得愈发的大。
席琢目光盯着他,声线冰冷,“好啊,他既是你的儿子,那今日我便取了你的项上人头,随後再让他下地狱去陪你,你父子二人好作伴。”
赫连列河没想到这时候了他还嘴硬,毫不在意道:“你小子好生狂妄,可今日是你的亡日,不是我的。”
语毕,忽听四条马道传来厮杀声。
有小兵跌跌撞撞跑来,“不好了殿下,平北军将咱们的军队包围了!”
赫连列河目光震颤,往四周看去,处处都被厮杀声包围,且埋伏在此的军队分明不在少数。
席琢竟是早有预谋,将他带到此地来。
“我说了,你该让我入套才能杀死我。”席琢脸上露出笑容,“可这在我的计划之内。”
说罢,提着长剑策马冲向前去,与对方大刀猛烈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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