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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肩时双心动（第2页）

叶惜言的心跳瞬间快了，像有只兔子在胸腔里乱撞，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但她看着冷葵林鼓励的眼神，还是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到冷葵林身边。她按照冷葵林说的，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慢慢弯曲，可刚一弯腰，重心就不稳，身体往後倒，差点摔在地上。

“别急，”冷葵林赶紧伸手扶了扶她的胳膊，掌心轻轻贴在她的上臂上，帮她稳住重心，“重心再压低一点，把屁股往後坐，像坐在一把看不见的椅子上，这样就稳了。”她站在叶惜言旁边，用自己的动作做示范，膝盖弯到九十度左右，身体微微前倾，“你看，这样既稳，又能随时移动，不会慢。”

叶惜言跟着调整姿势，臀部往後坐，膝盖也慢慢弯到合适的角度，这次终于找到了点感觉，身体不再晃了。她深吸一口气，试着向左滑出一步——脚刚落地，就觉得膝盖一阵刺痛，是护膝没护住的地方蹭到了地面，去年留下的旧疤被磨得发疼，像有小针扎在上面。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动作也慢了下来，脸色也变得有点白。

“怎麽了？”冷葵林立刻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停下动作快步走到她身边，目光紧紧落在她的膝盖上，带着明显的担心，“磨到了？是不是旧伤疼了？”

“没事，”叶惜言赶紧摇头，想继续练，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就是有点疼，忍忍就好，练练就习惯了。”

“不行，”冷葵林拉住她的胳膊，语气很坚定，却没用力，只是轻轻握着她的小臂，“滑步要是带着伤练，姿势会变形，还容易崴脚，反而越练越糟。”她回头对张悦几人说，“你们先按刚才的动作练，注意膝盖别内扣，我带叶惜言处理下。”说完，不等叶惜言反驳，就半扶半拉着她往场边长椅走。

叶惜言被她拉着，小臂能清晰感受到冷葵林掌心的温度——不算热，却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像春日里晒过太阳的棉絮，暖得人心里发颤。她看着冷葵林专注的侧脸，浅棕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心，连走路的脚步都放轻了，生怕扯到她的膝盖，忽然就没了反驳的力气，乖乖跟着走。

走到长椅旁，冷葵林先让叶惜言坐下，然後转身往器材室跑——器材室在球场西侧，隔着大半个球场，叶惜言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在阳光下奔跑，马尾甩得老高，白色训练服的衣角被风掀起来，露出一小节纤细却紧实的腰肢，心里忽然泛起一阵说不清的暖意，连膝盖的刺痛都好像轻了些。

没几分钟，冷葵林就跑回来了，手里攥着一瓶透明喷雾和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角，鼻尖也泛着运动後的淡粉。“这是队医的舒缓喷雾，喷了能缓解灼热感，”她蹲在叶惜言面前，膝盖几乎碰到叶惜言的膝盖，擡头时，浅棕色的眼睛里满是认真，“把护膝再往下褪点，我帮你喷，别碰到伤口。”

叶惜言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护膝往下褪了两寸，露出膝盖上方泛红的皮肤——旧疤的颜色比周围深些，像块浅褐色的印记，此刻被磨得发红，边缘还透着点淡淡的肿。冷葵林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动作也更轻了。

她拧开喷雾盖子，手腕微微擡起，指尖捏着喷嘴，特意调整了角度：“可能有点凉，忍忍。”话音刚落，细雾就均匀地落在泛红的皮肤上，薄荷的凉意瞬间漫开，像有无数根冰凉的小针轻轻扎在皮肤上，瞬间压下了灼热的刺痛感。冷葵林喷得很小心，喷嘴始终离皮肤半拳远，避开了旧疤的位置，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弄疼她。

叶惜言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冷葵林，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把她纤长的睫毛照得透亮，每一根睫毛的影子都清晰地投在眼下，像小扇子似的。她喷药的时候会微微抿着唇，左边脸颊的梨涡若隐若现，连指尖捏着喷嘴的动作都透着认真，仿佛手里不是一瓶普通的喷雾，而是什麽珍贵的东西。

“好了，”冷葵林把喷雾盖好，又拿起毛巾，轻轻擦了擦叶惜言膝盖周围溅到的雾珠，动作轻得像在擦拭易碎的瓷器，“等个三五分钟，药吸收了再把护膝拉上去，不然容易蹭掉。”

叶惜言“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冷葵林握着毛巾的手上——她的手很小，指节却很分明，掌心带着常年练球磨出来的薄茧，擦过皮肤时，有点粗糙，却格外舒服，像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她忽然想起昨天傍晚，冷葵林在车旁递水时，指尖碰到她掌心的触感，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连耳尖都悄悄红了。

“去年的伤？”冷葵林忽然开口，目光落在那道旧疤上，语气里带着点好奇。

“嗯，”叶惜言点点头，声音有点轻，“去年第一次练滑步，没带护膝，磨破了皮，後来就留下疤了。”想起当时的疼，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当时疼得走不了路，休息了快一周才好。”

冷葵林的眼神软了些，伸手轻轻碰了碰旧疤旁边的皮肤，指尖带着点凉意：“以後练滑步，不管多热都要带护膝，旧伤最容易复发。”她顿了顿，又补充，“要是觉得磨得慌，就跟我说，我有个护膝垫，贴在护膝里面，能减少摩擦。”

叶惜言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冷葵林认真的样子，心里像被温水漫过，软乎乎的：“谢谢，不用麻烦了，我这个护膝其实挺软的，就是刚才没调整好位置。”

“不麻烦，”冷葵林笑了笑，梨涡陷下去，浅棕色的眼睛里盛着光，“都是队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队友”两个字，像颗小石子投进叶惜言的心湖，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看着冷葵林的笑容，忽然觉得，能和冷葵林做队友，好像是件特别幸运的事——有人会记得她的旧伤，会耐心教她滑步，会在她疼的时候帮她喷药，这样的温暖，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

几分钟後，药差不多吸收了，冷葵林帮叶惜言把护膝拉上去，还特意帮她调整了位置，确保旧伤的地方被护膝完全护住：“这样就好了，等下练的时候，要是觉得疼就说，别硬撑。”

“嗯，我知道了。”叶惜言点点头，站起身时，膝盖果然不疼了，只剩下淡淡的薄荷凉意。

冷葵林拿起放在旁边的浅灰色篮球，递到叶惜言面前：“走吧，再去练会儿滑步，这次我陪着你，一步一步来。”

叶惜言接过篮球，指尖碰到球面的温度，心里忽然充满了勇气。她跟着冷葵林往球场中间走，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走到半场时，冷葵林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她说：“这次我们慢慢滑，我走在你旁边，你跟着我的节奏。”

叶惜言点点头，按照冷葵林教的姿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慢慢弯曲，重心压低。冷葵林站在她左边，也摆出同样的姿势，声音放得很轻：“准备好了吗？我们先向左滑三步，慢慢来，别慌。”

“嗯。”

“一。”冷葵林轻轻喊着口令，向左滑出一步，脚落地时很轻。叶惜言跟着她的节奏，也向左滑出一步，这次膝盖没有疼，动作也稳了很多。

“二。”冷葵林又滑出一步，回头看了眼叶惜言，目光里带着鼓励，“很好，保持这个姿势，重心别晃。”

叶惜言深吸一口气，跟着滑出第二步，心里的紧张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因为她知道，冷葵林就在她身边，会陪着她，会指导她，不会让她摔倒。

“三。”第三步滑完，叶惜言稳稳地站在原地，没有像刚才那样晃悠。她擡头看向冷葵林，眼里带着点惊喜：“我丶我滑成了！”

冷葵林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梨涡陷得更深：“当然，你很聪明，一学就会。”她伸手拍了拍叶惜言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训练服传过来，“我们再向右滑试试，还是三步，慢慢来。”

接下来的练习，叶惜言越来越熟练，滑步的动作也越来越流畅，虽然偶尔还是会有点小失误，但已经比刚开始好太多了。冷葵林一直陪在她身边，耐心地纠正她的姿势，偶尔会伸手扶她一下，帮她稳住重心，两人的影子在阳光下紧紧靠在一起，像两道分不开的光。

旁边的董予看着她们，忍不住笑着对其他队友说：“你看她们俩，像不像一对搭档？冷葵林教得认真，叶惜言学得也快。”

其他队友纷纷点头，目光里带着点羡慕：“也就叶惜言能让冷葵林这麽有耐心，换了别人，冷葵林早就不耐烦了。”

叶惜言没听到她们的议论，她的注意力全在冷葵林身上，全在脚下的滑步动作上。她跟着冷葵林的节奏，一步一步地滑，感受着膝盖的发力，感受着重心的转移，感受着身边那个人带来的安心。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把白色的训练服染成淡淡的金红色，空气里弥漫着汗水的味道，却一点都不觉得难闻，反而透着股青春的活力。

练了差不多半小时，教练吹哨子集合，要检查每个人的滑步动作。轮到叶惜言时，她深吸一口气，走到球场中间，按照冷葵林教的方法，向左滑丶向右滑丶转身，动作流畅又稳定，没有一点失误。

教练看着她的动作，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进步很大！看来跟冷葵林学了不少东西，继续保持！”

叶惜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下意识看向冷葵林——冷葵林站在队伍里，也在看着她，浅棕色的眼睛里带着点笑意，悄悄冲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那一刻，叶惜言忽然觉得，晨训的疲惫丶膝盖的疼痛，都变得不值一提了。因为有冷葵林在身边，因为能和冷葵林一起训练丶一起进步，这样的时光，是她以前从未想过的美好。她悄悄握紧了手里的篮球，心里那份刚刚萌芽的心动，在阳光下，又悄悄生长了一点——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连和她一起练滑步，都觉得格外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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