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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卷过程被搬到台前。周素岸批改着试卷,眉头渐渐舒展。当总分栏的“100”分落下,现场先是陷入死寂,众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试卷。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呼和赞叹。“天啊!竟然是满分!”“这也太厉害了吧!现场答题还能拿满分!”霍长风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他低头在穆晴萱发顶轻轻一吻,低语道:“我的萱萱真棒!”高丽月望着这亲密的一幕,脸色由白转青。她再也无法忍受众人投来的鄙夷目光,咬着牙转身想逃离现场。高跟鞋的细跟在地面打滑,慌乱中她被自己的裙摆绊倒,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众人听到动静,纷纷看过去“装什么清高,诬陷人的时候倒是威风!”“自己考二十分,还有脸泼脏水,真丢人!”嘲讽声如潮水般涌来,有人甚至对着她的方向啐了一口。高丽月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冲出人群。散落的发丝下,她早已经泪流满面。夕阳的余晖洒在首都大学古朴的红砖墙上,穆晴萱攥着刚拿到的中医讲师聘用书,指尖微微发颤。霍长风替她拉开副驾驶车门,眸中盛满温柔:“累坏了吧?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粤菜馆?”“好。”穆晴萱深呼吸一口气,欢欣雀跃地把聘用书放在膝盖上,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两人用过了晚饭,驱车回到军区大院。可还没靠近,穆晴萱的目光突然被大院门口的骚动吸引。保安白杨般的身影矗立在门口,她听见一阵熟悉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让我进去……求求您……”沙哑的童音里浸着血似的绝望。穆晴萱下意识推开车门。穿过暮色,她看见蜷缩在墙角的身影。一个小姑娘身上褪色的碎花裙沾满泥污,裙摆处还结着暗红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小姑娘头发乱糟糟地缠成一团,几缕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半只眼睛布满血丝,肿得像核桃,下眼睑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她的嘴唇干裂得渗着血痂,指甲缝里塞满黑泥,手腕上两道青紫的掐痕格外刺目。单薄的身子在秋风中瑟瑟发抖,膝盖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混着尘土,凝成可怖的硬块。穆晴萱深深地皱紧了眉头。中午见到这小姑娘时,她明明还不是这副模样。怎么一个下午未见,突然变得这么狼狈!就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打过似的。穆晴萱心中充斥着莫名地愤怒,开门下车,走到了小姑娘的身边。,“怎么回事?”她蹲下身,声音不自觉放柔。小姑娘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宛如一头受惊的小鹿般不停地往后缩,后背重重地撞击在铁门上,发出一声闷响。“是我。”穆晴萱再次开口。小姑娘这才鼓起勇气抬头,在看到穆晴萱白皙温和的面庞的瞬间,眼眶中的泪珠霎时落了下来。“姐、姐姐……”保安挠了挠头:“霍太太,您明鉴啊,这丫头身上的伤可和我没什么关系,她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她在门口闹了快一个钟头了,说是找霍家看病,可我问她具体找谁,又说不上来,我瞧着可疑,才没有放她进去。”霍长风不知何时走到近前,脱下大衣披在小姑娘身上。温暖的布料裹住瑟瑟发抖的身子,小姑娘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血沫。穆晴萱心头一颤,伸手探向她的脉搏。中午摸她的脉象时,滑脉明显又虚浮无力,是典型的孕期气血两虚。更可怕的是,指下还能感觉到隐隐的淤滞,穆晴萱直觉事情不太对,所以让她来霍家找她。可没想到,穆晴萱的脸一沉,瞥了一眼她裙子上的血迹,想到了什么。“先跟我回家。”穆晴萱脱下丝巾裹住小姑娘流血的膝盖,轻声道:“我叫穆晴萱,你可以继续叫我姐姐,我会帮你的。”小姑娘呆滞的瞳孔微微颤动,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真的……真的吗?”她攥住穆晴萱的衣角,掌心的温度低得惊人。霍家客厅的吊灯洒下暖光,却照不暖蜷缩在沙发角落的小姑娘。王妈端来的姜茶腾着热气,小姑娘却只是盯着杯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结痂的伤口。崔丽蓉擦着护手霜从楼上下来,看见陌生的小姑娘,眉梢微挑:“晴萱,这是?”穆晴萱给常莹莹把脉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眼眶泛红:“她叫常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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