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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走到冰箱前,刚打开门,又一段记忆回闪出来。
喝过温水後的他没能彻底踏实下去,回床上躺了一会就翻身起来,说肚子热,想吃冰,扒着冰箱要翻冰块。
柳凌洲从沙发上坐起来拦着他,连哄带劝,甚至还带着他翻了一遍空荡荡的冷冻层,耐心解释:“你看,没有冰块,这里没有冰。”
方天又要哭,眼里续泪,拽着柳凌洲的衣服,说:“求你了,求求你,我想吃冰。”
嗓音委屈,略微抖,且拿出了十二分的求人态度,极尽讨好和示弱。
柳凌洲半天没说话,任由他拉着自己,像是神智短暂离体了,整个人怔怔的。
待他终于有了反应,第一个表情就是笑,笑得肩背直颤,察觉到方天疑惑的注视,就用手挡住自己的嘴,但笑容仍未停止,桃花眼眯起,含着细碎的光。
许是仗着人醉得彻底,估计也不会记得很清楚,柳凌洲放纵地轻声感慨:“你也太可爱了。”
殊不知昨晚他们部门喝的是纯白酒,是资深酒蒙子亲自验证过的好酒,据说喝了不难受,醉後不断片。
不难受这点方天持保留意见,但不断片,他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兀自羞恼的方天一把关上冰箱门,发出重重的闷响。
他捏了捏後颈,後知後觉地替昨天的自己尴尬,嘴里骂了句:“靠。”
“咚咚。”
有人敲门,方天将情绪搁置,回身找到条裤子草草套上,边走边穿半袖。
打开门,是外卖员。
对方念了他的手机尾号,他点头确认,接过鼓囊囊的袋子。
关上门,他拎着东西在厨房就地拆开,单子上的备注还明晃晃写着:没人开门就放门口。
再一看到里面的内容,他心里基本有数了。
应该是柳凌洲给他点的,粥丶几样面点丶青菜还有热汤。
方天捏捏耳垂,找到床边的手机,给柳凌洲发消息。
方天:收到外卖了,谢谢,昨晚实在麻烦你了。
柳凌洲又是秒回:还难受吗?胃疼的话可以吃椅子上的药,不疼就先别吃。
方天:不疼,喝了柚子茶,好多了。你什麽时候走的?
柳凌洲:八点多?差不多吧,有点事要办就先走了,估计你应该醒了,你家里没什麽吃的,就点了外卖。
方天胸口热烘烘的,很不好意思,又掺杂着某种微妙到说不清的起伏。
方天:你就睡在沙发上?
方天瞅瞅明显整理过的规整沙发,又看看不大的床。
自己问的简直是标准的废话,这房间里除了沙发也没别的地方能睡了。
柳凌洲:能躺就行了,本来睡得也少。
方天突然有点不得劲了。
人家照顾自己一宿,一米八八的人窝在双人座的小沙发里,还得时不时承接他莫名其妙的花样百出,愧疚感顿时汹涌袭来。
方天:对不起,我昨晚真挺闹腾的,辛苦了。
柳凌洲知道自己如果留下直到人醒,方天的局促必定比眼下还要沉重几分,所以明智地选择提前离开。
他笑着打字。
柳凌洲:不会还要请我吃饭吧?
方天也笑。
方天:条件允许的话我甚至想给你做顿饭,但我怕把你坑进医院。
柳凌洲:不至于吧。
方天:不好说。
柳凌洲:这次喝得太多了,而且你最近是不是短时间内喝醉好几次了?
方天想了想,班级聚餐丶项目聚餐,再加上这次的聚会,还真是短时间内多次醉酒,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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