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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它道,“真稀奇,竟然能在外头见到你。”
我和秦三响认识十多年,从未见它如此恭敬有礼过,更别提以“君”相称了——我出身平凡并非权贵,印象中,惟有遥远的瞻州才会有名中带“君”的天潢贵胄。
我满腹疑虑,打算仔细问一问,可张开嘴後,惊觉另一个有些稚气的声音也正从口中发出。
“嗯。”
我这才发现,我的声量这样小,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难道此刻,我是上了谁的身吗?
“还是这麽寡言少语啊。”那头秦三响打过招呼,拉长前爪朝後坐,伸了个懒腰,“遣魂什麽也没同你讲过?还是山君觉得没意思?”
“祂入秋时候才下山。”我听见自己说,“算算日子,今天该回来了。”
话落,雪原里冒出个黑点,起初小如碎星,继而慢慢靠近了,却也只能勉强看见银发卷曲的脑袋顶——小孩大半身都被雪埋了,压根儿瞧不清长相。他渉雪而来,好似曳于茫茫白海的蜉蝣。
“就这麽干等着啊?”秦三响惊道,“不去帮一把?”
“我与祂如今俱是人身。”身体瞧着那孩子,轻声道,“何况,祂已经爬上来了。”
说话时小孩正低头,安静地拍掉膝上团结的雪块。他挨得这样近,就连泛红的鼻尖都若隐若现。我才注意到他身上衣裳样式古朴,甚至有些简陋,却同应不悔的衣袍很像。
我霎时有了种猜测。我大概是陷入了应不悔的梦,或者他身前的回忆中。
可随即,男孩擡起眼後,我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眼前这孩子不过五六岁,唇红齿白丶肤如冰雪,实在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我的脸。
眼前的“尾衔”如此年幼,却又格外沉静,分毫不似稚童。他轻飘飘扫过我这具身体,视线最终落在秦三响身上。
“祝祭有两只山稚,”“尾衔”语气也是轻飘飘的,“在西山丰江边,留给你了。”
秦三响登时喜笑狐颜开,一边大喊着“山君宽仁”,一边向远处狂奔去。
临到狐狸一溜烟跑没了影,身体微微俯首,和小小的“尾衔”四目相对。对方睫毛上还挂着雪,这具身体自然而然地伸手,为他拂去。
身体这麽一动作,我就知道自己也在一具小孩的躯壳中了。
“人给你取了名字。”身体问,“叫什麽?”
“尾衔”眨眨眼:“你不是已经知道了麽,虺。”
从这麽一个“悔”字里,我几乎可以肯定了,这就是应不悔的身体——原来他与我的前世当真相知相识,瞧着甚至还蛮熟稔。从身高来看,他应当与“尾衔”的年岁相差不大。
“感知和告知是不一样的。”应不悔将小孩牵起来,神态自若地复问,“叫什麽?”
“尾衔。”
前世的我也叫尾衔,还真是意料之外丶情理之中。
小孩沉默片刻,接着道:“丹目说,这个名字意味着我与神明的亲昵,会为大家带来好运。他们说见着我,总觉得欢欣,就像见到虺在河川留下的痕迹。”
应不悔走入一处山间茅屋,将人带到干垛边,接着给自己也取来一个,双方盘腿对坐。
“尾衔”擡眼,将室内仔仔细细描摹过一遍,才问:“你仿照丹目的屋子,也建了一个?”
“是啊。”应不悔问,“怎麽样?和眼睛看见的没区别吧。”
我觉得这话稍稍有点怪,虽然一时没想明白究竟怪在何处。“尾衔”显然是满意的,他点点头,于是应不悔接着说。
“丹目救下你,又将你收留在家中……”
应不悔说得轻缓,他语气夹杂一点好奇,却又好似早已知晓全貌,只是亲口转述给“尾衔”听,说不清的熟稔,却又好似无法尽数理解,透出点莫名的冷淡。
硬要说的话,同我在弃城里见到的男鬼大相径庭——我所见的应不悔虽然谎话连篇,却是情感丰沛丶沟通无碍的,并无这种难以言说的生拗。
“尾衔”的神色倒是与之相配。
“尾衔”年纪尚小,行为举止却已经很老成,他身体微微前倾,听得认真。
“是,丹目家里还有一双儿女,加上老母,拢共五人。”“尾衔”接过应不悔的话,“秋来蝗灾,益原豹虐,他家没能攒够粮食,却依旧没有赶走我。桑织的手裂了口,送给我一条撕好的肉,叫我放心吃,说丹目还能再猎到新的鹿。”
小孩顿了顿,补充道:“桑织是丹目的妻。”
应不悔将眼睛闭上,我随即陷入黑暗中,他似乎冥想了什麽东西,但感受没能直接传递给我。
半晌,“尾衔”才重新出现在我眼前。应不悔接着问:“尾衔,你觉得这算是什麽?”
“尾衔”眨了眨眼睛。
“你我的感受,从来都是一样的。”
“那只是感知,”应不悔说,“尾衔,我想听你亲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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