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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麽意思?拒绝了她,然後给她打了这样一个备注,现在脑袋摔坏了,又找上她,说各种暧昧不明的话。
馀随觉得自己被耍了,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凭什麽啊?他来找她她就得接受他吗?
他当他是谁啊?人民币吗?
馀随感觉很无力。
他们两个,互相都不是很熟悉,就只有那麽一小段短暂的相处时光而已。甚至都算不上是一段露水情缘。
她们应该已经算结束了,她还小她那麽多,她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也不知道他家里有几口人,不知道他是干嘛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谁怎麽想的。
所以她现在这是在干嘛?她又不会在这边多待。过几天就要走,她在这里只是短暂停留,过几天不可能把他也带走。这一切事情都没法交代。
她把玩着手机,低着头。
陆榆流把脑袋凑过来,观察她的表情,然後把手伸进了她放在另一边的手里。
馀随看了他一眼,由着他去了。
陆榆流眼睛弯弯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把手插进了她的手里,变成了十指交叉的姿势。
馀随没心情管他,懒得跟傻子计较。
还是他现在这种情况好啊,遇到了她这麽个大好人,无忧无虑的,随便给他牵个手就满足。
馀随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种情况是应该报警的,让警察处理後续。于情于理,她应该都算是个陌生人。
她翻转了一下手机,报警吧。
陆榆流扣着她的手正玩的开心,摇头晃脑的,腿还往她腿上贴。
所以馀随打算再给他一个机会。
她把他拉了起来。带他走到了一家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
再走到一处偏无人烟的地方。她拉着他坐下,陆榆流被她牵着手,一直乖乖的跟在身後,像个小兔子一样。头顶上还有一根不服输的呆毛跟着一动一动的。
馀随压了压他的头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自己上高中的时候,觉得头发太长了不容易吹干,所以剪了一头齐肩短发,因为不用扎起来的缘故,常常忘记梳理,早上急匆匆的去学校,总有些头发到处乱跑,头上也总会有些碎发,到处乱飘,随着她走路也一跳一跳的,直到到了教室拿了把梳子乱糟糟的情况才会有所好转。
他没梳头发吧,她分出心来想。
馀随与他面对面坐着,喝了一口奶茶後问:“你家里还有人吗?”
依旧是摇头。
“你平常自己一个人住?”
点头。
“明白。emm。”馀随想着该怎麽开口,总得找到他家里人先看看情况的,“爸爸妈妈呢?”
陆榆流低下了头,没说话。
馀随依旧看着他。
他开口:“没有了。”馀随眼神一动,他接着说,“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馀随沉默。摸了摸他的头,他也往她手里蹭了蹭,以此缓解心里突如其来的情绪。
陆榆流抓住她的手,把整张脸埋进了她的手里,轻轻的蹭。
现在还是白天,旁边有一家复古老店,正在慢悠悠的播着月亮代表我的心。
馀随眼睛里出现了一层雾。
陆榆流突然笑了起来,擡起头来用手指了指天上的太阳,他笑起来有个梨涡,馀随现在才认真的看它,他说,“月亮。”
馀随呼了口气,眨了眨眼笑道:“现在还早呢!”
陆榆流再次埋进她的手里,笑着点了点头,垂下的发丝遮盖住了他发红的脸颊和耳朵。
馀随听到他继续说:“她们出车祸去世了,我初中的时候。”他带着颤抖用嘴唇轻微的碰了碰她的手心,将侧脸放上去,眼睛看着远方的旋转木马,低沉着声音说:“然後我妈妈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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