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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叶漪澜淡淡道,“我教教她如何下毒之後清清白白甩手走人。”
关月深深叹气。
叶漪澜耸肩:“别叹气呀,虽说医家应救死扶伤,可若遇见实在不想救的,送他早日赴黄泉省得为祸人间,也是功德一件。”
说话间走到药房门口,推门进去前关月道:“一会儿在人家面前正经些,好好的姑娘别被你祸害了。”
叶漪澜答应得信誓旦旦:“一定。”
她们进门时,温怡并没有注意,她正低着头研究一堆暗褐色的草药——看上去就很苦的那种。
仲春的和煦日光穿过斑驳树影,印在她藕荷色的对襟外裳上,在方回暖的二月里分外美好。
关月托着下巴看她,忽然觉得有个乖巧的小姑娘当妹妹真是不错。她这麽想,便压低声音悄悄和叶漪澜说了。
叶漪澜凑到她耳边:“你那位副将一定很疼爱这个妹妹。”
窗外时有几声鸟鸣,难得清闲的日子里,只是在春光中稍坐也有趣。
“姐姐来了。”温怡将东西都收好,到她们身边坐,“怎麽不叫我?”
关月替她将碎发拢到耳後:“看你正入神,等等也无妨。”
叶漪澜笑眯眯拉过她的手:“小姑娘生得真好看,不如跟我回去,当我妹妹吧。”
温怡一怔,眨眨眼睛向关月求救。
“你别理她。”关月打掉叶漪澜的手,“她便是霁月堂的叶漪澜,素日里都这样不正经,日後你就晓得了。”
温怡乖巧地点点头:“叶姐姐安好。”
叶漪澜捏了捏她的脸:“回头让她跟你哥哥说说,许我带你去霁月堂住几天,还能见些病症。”
不等温怡回答,她又说:“听关月说你师傅姓林,定州……是林清林大夫吗?”
温怡点头。
“我前年去定州时曾承她照料,如今终于有机会还上这份恩情。”叶漪澜稍顿,玩笑说,“我只在这里自说自话,且不知人家愿不愿意随我去霁月堂住呢。”
“师傅也常说我见识不足。”温怡起身,向她行了礼,“谢过叶姐姐。”
叶漪澜拉她坐到身边:“若我以後有女儿,如你一般乖巧可人才好。”
关月闻言嗔她:“你还没议亲呢,说话半点不知羞,便是你自己不介怀,也该顾着旁边有才及笄的姑娘。”
叶漪澜侧首,果见小姑娘红了耳朵不肯说话。
她低头笑了笑,拿出几个药囊:“沧州入春晚,如今正回暖,需防着病气。这几个都是我亲手做的,你拿去悬在帐子里。”
关月接过来仔细端详了须臾:“这种精细功夫我是做不来的,只好年年指望你。”
温怡拿起来闻了闻:“叶姐姐倒提醒了我,如今春光正盛,该在屋里烧些避瘟的草药。”
“若缺什麽,便来我这里取。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堂里看看。”叶漪澜起身,示意关月不必送,“我时常不在沧州,如今你身边有个通晓医理的人,我也放心些。”
叶漪澜方推开门,便听关月道:“对了,年前何先生便回乡了,我忙着应付旁的事,倒疏忽了。这几日你若得闲,带人来军中顶一顶,若军中一直缺大夫,恐怕生乱。”
“那老头一把年纪了,是该告老还乡。不过他那麽些个徒弟呢,每每见面吵得我头疼,竟都不中用吗?”
“跟何老先生比还是差些。”关月说,“为首的医官需由太医局指派,难免要等,这些日子只好辛苦你了。”
叶漪澜颔首:“我记下了。”
关月又同温怡说了会儿话,临走前嘱咐府上侍女尽心照看她。
温怡寻了医书坐在窗边,低着头吩咐侍女:“你去拿些糕点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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