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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东阳听着主子阴森森的口气嗓子有些发干：“呃，应该是不知道的。”“应该？”轻飘飘两个字砸过来，东阳立刻抱拳：“属下马上去核实！”一阵冷风吹过，裴宅树影晃动，又马上恢复原状。沈霁负手站在窗口，神色讳莫。这边的事还差最后一步棋便大局落定只等围剿收尾。在此之前，他实在腾不出手去教训他家那位胆大包天的小表妹。权且拖住再说。。有关琴棋书画、诗书礼仪的好老师就那么多，在酆京各世家里是流通着的，在我府上教个两三年再去你府上授课更是常有的事。周夫人担心儿子串通文先生故意给那女子说好话，没有全信，第二天专门回娘家找到也曾在侯府执教过的赵夫子。……没想到评价更高！“你说永安侯府那表小姐是吧？老夫有印象有印象！”赵夫子扶着长须感慨，“那姑娘又努力又上进，人也玲珑剔透十分聪颖，平日里课业完成得极好和那永安世子不相上下，若是个男娃老夫就把她收成关门弟子，一心一意指导她科举去了。”赵夫子瞅了眼周夫人，八卦：“来跟我打听那小女娃干啥？想聘回来当小儿媳啊？那你家可是捡到宝咯。”周夫人表情略僵：“还在考虑。”赵夫子啧啧：“嗨呀，要我说你家小儿子年少中举也算是个英才，若二人日后真缔结连理，他俩生的小娃娃可以来找老夫开蒙，我定给你把基础打牢教出个文曲星来！”赵夫子是二甲进士出身历来只教秀才举人这种有功名的学生，何曾松过口给乳臭未干的小儿当开蒙老师的。周夫人恍恍惚惚回了伯爵府。其实撇开那女子的家世不谈，维儿他又实在喜欢，还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成亲对象。方才下人来报，维儿又闹着绝食不肯吃饭，她犹豫半晌临睡前纠结着和丈夫商量：“要不……”“老爷、夫人，老夫人有请。”外边天已经黑透，夫妻俩对视一眼主卧的下人们登时忙碌起来，又是点灯又是穿衣，披星戴月赶去老太太院子里。院子里灯火通明。伯爵府的老夫人是亲王之女郡主出身，从小在深宫长大，自有一份威仪在。婢女撑开竹帘，文昌伯躬身进到母亲房间，十分孝顺接过旁边嬷嬷手里的汤药，尽心服侍。周夫人也不闲着，捧了蜜饯、甜枣、清茶站在身侧，见丈夫喂完药忙把托盘举过去。“咳咳，都坐吧。”周老夫人今年已有七十出头，头发花白近来身子也不见好。夫妻两忐忑坐着，闹不清母亲大晚上请他们来作甚。“听说，你们想拿维儿的婚事给我冲喜？”周老夫人斜倚在床靠上，扶着把手表情看起来还算平静。文昌伯一哽：“哪个耳报神在母亲面前乱嚼舌根子的？”周老夫人抬手打断，让身边几个婢女掩上门出去：“你不必在我院中发这通脾气，也不必拿维儿做筏子，事情与我这个老婆子有关，还不兴得我问上一句？”周夫人忙圆合上：“母亲哪儿的话，我们不过是念着母亲您病中不能多思虑，况且这件事还未定下来，怎好让您来费心神。”“啪！”周老夫人一巴掌拍在前面的小炕桌上，“两个糊涂东西！真当我病中不知你们那些小心思？”“宫中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你们害怕我一命呜呼在家守孝三年追不上在新帝跟前讨好，急慌慌要给维儿娶亲冲喜。”文昌伯夫妻两个忙跪下：“母亲冤枉啊！冲喜一事乃是维儿自己提出的，我们夫妻绝对没有这种想法！”“维儿他才多大？官场都没入能知道这些？若你们两个在他提出冲喜时便强硬拒绝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维儿的事绝对闹不到今天要死要活要绝食的程度！偏你们包藏祸心一味纵容，他年少不知事想娶个色若春花的貌美女子，难道你们这么大把年纪还不知晓其中的利害吗？”夫妻俩低垂着头，瑟缩不敢开口。周老夫人恨铁不成钢：“若那女子是个小官家的女儿我都不会这样生气，偏她是个父亲流放母亲借宿姑母的家世，父族、母族哪一方都帮不上她分毫！维儿年少中举将来前途一片光明，两个鼠目寸光的东西不知为儿子细细打算便罢，还想拖累他！”被骂得狠了，周夫人心里也是不忿的，她小声开口：“儿媳问过好几个先生，那姑娘虽说家世低微，但从小一应课业都是跟着侯府一起进学，教过她的先生、夫子对她是赞不绝口，也、也没有母亲说的那么不堪。再说了，维儿也是我的亲儿子，我怎会让他娶一个空有美貌却一无是处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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