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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山山山
四十四座山峰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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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上写:lost,lost,nothingbutsp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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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马走完山道休息了一会。这里是没有保护措施的,也没有栏杆。栈道在天门,有鬼鬼祟祟的人走过想要拜见,但都掉下去了。山崖很高,如果向下望,不恐高的人也要被震撼一下。那是巨大的洞口,深蓝色比冰块更幽静,再滴下雨去,就像是染了墨。
“每座山都被俘了轻飘飘的灵魂。如果说死亡是鲜花,这里就是永无岛的後坛。小精灵只回答死者的声音哦。”
菲亚梅塔收到信的时候莫斯提马已经走出了深山。长靴沾满了泥土,黑色的土壤里湿气很重,像是手掌拖拽,但她很轻巧地逃开了。信使的本能反应,把旅途看成直线,在两个端点上的人,相见也是告别,离去也是重逢。菲亚梅塔在回信里写,自己遇上了红宝石一般的沙滩,贝壳像是长出的角,踩上去却仿佛毛茸茸的鹿毛。她停留很短的时间,半小时不到,但海浪顺利地卷起她,盐味很清醒。写下这些的笔是在退潮时捡到的。墨水有点淡,旅馆的主人没有受过教育,墨水是某位旅客留下,没有人再来讨要,所以便宜了她。这里——她粗粗写下一长串地名——是边缘的边缘。而青年在海边生活了一辈子,会唱海的歌谣,会说海的语言,会画下海的痕迹,但不懂海的文字。于是菲亚梅塔询问莫斯提马,问是否她知道。
莫斯提马想自己被高估了,她再神通广大,也只是一个非官方个人单位的信使罢了。泰拉其实很大的,菲亚梅塔,或许还有很多的我呢。她写下。天使在丛林里生火,灰烬散落像是蛇。藤蔓抓她不成,反被用来搭了帐篷。压线的石子布满青苔,苔面粗糙,结出小块的霜花,沾沾水就把它能抹掉。莫斯提马采了少见的树叶,书签做不成,权当心血来潮,夹在信封里面。树脂喝起来有点涩,滴下来反射,和太阳光斑一起旋转。莫斯提马的行程走到一半,前方是另一半。她的搭档在距离挺远的地方,但总归都在泰拉。相见可以,不见也可以。她叠起剩下的叶片,吹起了口哨。
夜里,菲亚梅塔正打算入眠。灯塔远去,渔船的主人帮她问好了价格,轻轻地唱起歌。旅店的枕头散发一种不知名的清香,她的背包里有路上买的植物图鉴,还有一些矿石,她为了这些矿石跋涉大概十天十夜。大海不是她的来意,但对方挽留了她。在短暂的半个小时间,她看见夕阳落下,但天空却依旧是干净的蓝色。地平线上晕染的光团像是羔羊,她想到故土,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那年她从拉特兰最高的地方发下誓言,塔尖刺向天空,而她握着枪,似拿着剑。一种古老的仪式,一种漫长的传承。神圣的传说里不为人知的角落,她知道初生的秘密和不该有的死亡。泰拉用生灵祭祀,因此生生不息。我们说死亡未尝不是一种道理,同时,它也象征着独一无二。
所以,莫斯提马,像你这样的肯定只有一个,不用拿别的当借口。菲亚梅塔回到。信纸很短,从电话簿上撕下来,折痕明显。她赶路,矿脉在另一边延伸,两条不交界的轨道线压迫火车穿行过山野,直直冲向如啤酒般喷洒开来的日光。背包里的石头们挤压在一起,咚咚咚咚,铛铛铛铛。很多时间她会出现幻觉,以为这里面并非她亲手凿取的矿物样本,而是长着眼睛的星星,一种另类的陨石。拉链拉上的时候空气不流通,它们能冲破大气层,却不能冲破虚无。那是另一个门外的东西。不论是或否,菲亚梅塔接触这些很有经验。黎博利若无其事地将镜头伸出窗外,高像素旋转,慢倍速播放。她按下按钮,跟莫斯提马吐槽:你知道吗,车速到达一种均衡也可以把人甩出泰拉。
莫斯提马回答她:选择成为宇宙太空人吧,菲亚梅塔小姐。溪流从她脚踝边流过,变成暮的紫色,橙色,黄色。色彩饱和如麦穗。她静静等待着,好像很快流水就会把桃太郎送到她身边,那时候要说什麽呢,“谢谢光临”丶“多谢款待”?好像很流氓很变态。但她的确等到了,不是等待戈多那样为了强调存在,而是接受存在。于是莫斯提马跳进水里,漂流而去,背包卡在石缝里也无所谓了。灰白的河床上的天使,河水托着她的身躯,翅膀被冲刷得发疼丶发肿,不那麽可靠地向前去。
菲亚梅塔取出干粮,放入壶中。
莫斯提马抹掉脸上的水,呛了一口。
天空上的眼睛注视一切——“短暂的时刻”和“失去的人”——无论是什麽丶无论是哪里,不要去询问。
菲亚梅塔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石子,那质感像是空蛋壳,但一定有什麽会在敲碎後破土而出。看似空无一物,然并非一无所有。守恒定律告诉路过的人,不用害怕相信,也不用害怕欺骗。不过处于风险考虑,还是需要小心保存。旷古的山脉立于眼前,几百年前,上千年前,一直如此。她清楚自己是渺小的,时间又是伟大的,她不一定是能够完成这项任务的人。
她寄出的信也好久没有回音。逐渐冷却的二等星旋转沉没,春天没有遇见。狭长的时间被脚步磨平,舒缓的小点展开,眼前出现平稳的锚点。栖息地的信使们向黎博利问好,她点头回应,薄外套被风折出小小的皱纹。“听说你从南面来,”其中一个说,“有什麽可以告诉的吗?”
菲亚梅塔思考了一番,只讲了大海;半个小时的海,没来得及从蓝到金红,没来得及消化薄薄一层的盐蜕;无边无际,一脉深蓝;海旁的人用出海来排忧解难……不过现在出海未免太为难人了。不仅苦于诡厄的天灾丶深不可见的底端石礁,还要磋磨在愈加偏差的口述之间。同时,据菲亚梅塔所知,那一带的人连圣艾尔摩之火也少遇了。船只定格在粗布麻绳的尾部,如永远不会出征的巨人,雷雨之下跃起蓝白火焰只同内陆的传说丶圣诞的啤酒瓶盖那样很难被兑现。
她压下叹息,简短地转述。不论走到何处都拉着手风琴的旅者此时高唱到:在寒峭的天空,星星忧伤地缓慢运行风儿令人发怵的探问为什麽我如此寂静。信使也不再询问,举起一次又一次的酒杯,金黄的酒液中人影并不明晰,只说最近有很多专业信使失去联络,希望她可以留意。话罢,几人告别。
你有没有後悔过离开?她的友人寄来明信片,冰冷的寒潮中纸张脆得如枯枝,摸上去麻麻的,质感很不一样,像是什麽的脉络,但突兀地终止了。她从背包里摸出纸笔,用矿石压住,提起长灯,按下按钮。篝火远不及这一束光,充当定位,也是为了记录方向。夜晚的飞虫蒙了一片灰,翅膀扇动着粘在灯面上,凝固成一道没有回答的水痕。她记录下山脉的实据,末了画出简单的示意图代偿。
没有消褪的雪抹在山石上,锋利的黑色首端如巨鲸扬起了脑袋,灰白色的裂缝迎接风刃,砂石坠落无声。黎博利的小腿微微发麻,枝叶稍微剐蹭了一个小点,菲亚梅塔忍住不去抓挠,而是先把信写完。据信使说,春天的寒灾在乌萨斯的南部又再次席卷,难民逃在半路,一部分死去,一部分被长枪队发现,多亏了某奇怪的长角萨科塔,寒冬才没有复发。她握着笔,神经在复原与构建场景中紧绷,这种状态纠缠着心事重重的人,有如鬼上身一样负担心魂。说实在的,还不如鬼上身。
她不知道的地方,白骨如路灯立于萨科塔面前。
如果你往右走会获得希望;往左走会失去方向。它说道,向前会流离失所,向後去会被玩弄丶抛弃丶不可一世。
——你要如何选择你能如何选择
莫斯提马听出这是古老的寓言。她礼貌地冲对方点点头,按原路途继续前行,长靴两侧的雪末沙沙作响,桦树齐列如长河。并不炽热的日光环绕在她的角边。她的角:黑色的,却并非口口相传的那样纯粹,总是生长,又不停止,好似不听指挥的鼓手举起的鼓棒。也毕竟没有什麽会希望在半路终止。日光害怕它,但仍旧亲近它。高声与她发问的白骨看上去很苍老,斑驳的痕迹仔细雕琢在表层,内里空灼,闪烁少有的湖光。它有些惊讶,缓慢地叫住莫斯提马:等等,这位旅人,你为何不听我的劝告
莫斯提马便停下步子,道:谢谢你的忠告,但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白骨说:这里有你从未设想过的宝藏。
莫斯提马说:嗯,不过非管制还是不必要。
白骨说:这里有前人的遗産。
莫斯提马淡淡地说:恕我冒昧,您是否也在其中?
白骨不得不点头:是。但,你没有好奇?凡人皆探究——理应如此。
莫斯提马笑了一下:许久以前,我们都是一样的;但自从泰拉分成几块,隔离开来的也都渐渐自我变化了……我们不能苛求所有人都在同一个位置上,看同一个月亮,说同一种话,对吗?
白骨说:是这样。
莫斯提马说:抱歉,先生。
白骨说:不用。寂寞的旅人我所见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我理解。
莫斯提马又重复道:……抱歉。她问,您死去应当时间不长,是因为这个让你无从离开吗?
白骨说:也许吧,也许是这样。成为人的时候,我尚且不知道许多,到现在,只堪堪引路罢了。但引路人总会被遗忘的,从一开始到收尾的结束。你是萨科塔,你一定听过那句,“你的国降临于水面……”不过,我在这里多少年,这些便未曾灵验多少年。不少事情不被记载,只挤在被遗弃的角落,我想我也应该要成为那其中之一——年轻人,我能做的也只有现在这样……而你不是。
莫斯提马:也许吧。
白骨说:我知道任何事,信使。你可以提问的。
莫斯提马:您会有不知道的事的。
白骨:请说。
莫斯提马微微挪过目光,又很快与白骨对视。这是一个很促狭的笑,倾斜的光撇去了不太和谐的部分,于是这里也不失真诚:比如,苹果派的做成方法丶解剖与伦理学,又或者,改造一个宝石戒指的初级工艺。
白骨咳嗽了一声。
莫斯提马再次笑了一下:抱歉。
白骨说:虽说你有不得不要做的事,但你也不还是从那河流划着小舟丶喝了小杯装的橙子阿贝罗酒过来的吗?不得不去做,与可以去做,是可以共存的,像是美丽的双生茑尾花。我不认为你的理由是可靠的,旅人。更何况……
莫斯提马沉吟了一声:那,这个理由怎麽样?我的名字是莫斯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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