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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1
凯尔希敲石棺,像是敲锅底的荷包蛋。
而学者的笑容也不粘锅。她们都不是笑得明显的类型,但并不是不笑的类型——真的不笑吗?特蕾西娅这麽问,手指摸摸另一个手指,像很幼稚的拉勾。然而只是模样看起来,实际上连碰都没有碰到。指挥官戴着手套,很熟练地,仿佛也成为一个医生地条件反射去解剖什麽,检查什麽,最大可能是口腔医生。博士像是抓一根芦苇地吐出回复,说:笑的。
真正的医生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器械面前。石棺没有设密码,不是一定要带锁的旅行箱,但也专人专用,能源不动的时候只是黑漆漆的石头,流动时就会弥漫雾气。关于石棺的操作流程凯尔希铭记于心,好比初始代码。当然,是在生理需求(模拟新陈代谢)之下一个等级。而她是这样一个人:很像是机器的朋友——最终有了名字,比有版号还更珍贵还了不起,最後的最後,或者说另一个开始,她选择当一个医生,只是起初开刀时尸体是没有剥完全的,不算太专业。
而学者在石棺里,并不沉,也并不轻盈。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後一次,她们对此心知肚明。预案有一千零一种,但没有一种走向比较能接受的结局,更别提判定的标准随时间将不断剥蚀。而还好备案有一千零一种以上,只是这些更漫长丶更漫长……她们必定要走很长的一段路,至少要比之前走的长,否则一切都将回到过去。
成为暂存点的石棺上有刻字,和状似的墓碑同等性质。语言和里面的人一样蒙上灰,试图碰撞着,成为能流动的分子。而凯尔希是在泰拉里走来走去。她时而觉得这是一个罐头一样的世界:保质期模糊不清,拉环如水泵的口,气压时灵时不灵;时而又觉得这终究只是块巨大的面饼,菲林感受不到具体的温度,直到水烧开,哗地浇下去,不软,只会裂出更多的痕迹。
博士从石棺出来,吃第一口压缩食物,差点把牙齿搞崩。喝水,水从喉咙几乎呛到支气管,充分体现了水土不服与时运不济。
可能今日不宜开棺。她说,把指南小心放到背包里,手指在手套里面动来动去,像是这个世界特産的耳朵。
“穿好防护服。”凯尔希说,语气认真,定位是精确丶还没有衰老的裁缝,黑斗篷的兜帽与她也很适合。她们身上背着太多秘密。“戴上面罩。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谁……”
“他们当然不知道我是谁。”学者顺从地穿戴防护用具,顺便打量,却已经认不出新型样式。莫非医生也专修装备学?博士保持研究者固有的好奇心丶求知欲,她没有养过猫,因此万幸。石棺安静地盯着还没离开的两人。刚刚还在里面悄无声息的人的目光轻飘飘地越过它,触感似将过去的书页翻开。但她早就留下定位的书签。学者遵从本心提出疑问:“不过,这麽说来……他们知道你是谁吗,凯尔希?”
她没有想把话题弄僵的意图,只是提出自己想知道的,所以错过了一些什麽。菲林面色不改,沉默表示拒绝此话题,侧身帮学者系领结,毫不客气地打得很死,但因学者清瘦,便完全不受阻碍。
研究者用鞋尖磨一磨风和石子,若有所思。外套也略宽大,沙石舀进鞋底。学者要走在泰拉,在并不是本地人的导游下。本质是否脱离并不好说。她们终究不是这个星球的人——来到的更不是她们的时代。那些过去的记忆成为太斑驳的影子,即便小孔成像也难以规范定律。她们要走在陌生又熟悉——分裂又重组,等待了许多丶许多年的土地上,偶尔丶稍微,感到一丝丝的分裂。不过,这就是生命的特质……博士想。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前进。但是,如果是她的话,也有除此之外的欲求,然而这些当然没有这麽轻易地说出口。她们都是聪明人,谨慎丶认真,对一定程度设防,不是为了攻击,只是为了防御。
日光抹去影子的边角,地平线不挪动一分一毫,广阔丶明亮。这不算新世界,但似乎可以稍微落脚。
学者的微笑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你应该也走过很多地方了。”
“……是的。”菲林答,却没有侧身看她。m(这个时候她们还没有准备给它编号)在之前从沙尘暴中打劫了空的越野车,而菲林作为全知全能的助手修补轮胎。学者帮忙检查汽油,柱形容器里竟然还剩不少,就是箱口坏了,可能颠簸太大会漏出来,全看运气。车辆比预计的高大,引擎也完好……检查完後她在一旁深呼吸:睡了太久,博士忘记自己有没有晕车的症状。不过休眠状态後体质都会虚弱一番,或许不曾有的也会有。
“请做好准备上车。”凯尔希说。
学者歪头看看她娴熟的动作,心想:真是不得了。
菲林并不能听到学者的心音(脑电波磁炉新科技还是太超前了,各位!),但她擅长丢掉一些不必要的疑问——像扔掉多出的螺丝——坦白讲,这时候的她意外什麽都没想(或者想得太多)。关注学者是有的,但对方也并不是观察神态就能完整概括的人,何况她们都很无口。凯尔希花费了一些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赶到石棺位置途中她做出了很多预设,而在看到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的一瞬间,她又毫无波动地再次重复了一遍思维跳动的步骤,仿若汉堡要盖两层,思考要循环两次。
她坐上驾驶位,这里还插着能啓动的钥匙,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在检查固定设备後,菲林点头示意学者可以上来。博士照做,载具对两人的重量毫不吃力,甚至没有一丝颤抖。学者老老实实地系好安全带,花一秒钟猜测会安全气囊的摆放处。轮胎这时随着动力缸转动起来,耳际也没有散架的提示音,这是成功的第一步。而随着载具缓缓啓动,凯尔希终于也有空当将整理好的话一一吐出,但无非是报告丶协作与保护。她能做的很少,可告知的也不多。泰拉有新的名字,但不会有更新的事。
无处不在的物理定律向乘客给予朝後的惯性,并促使另一股力量向前。没有急着开口,绿眼睛医生试探地踩了踩油门,刮过窗边的风声变得急促,视野摇晃。“虽然这麽问已经晚了……”博士说。
“我没有考驾照。”凯尔希说,“但我的技术能够保全你,至少翻车是极小概率。不用害怕,即使意外发生我们也不会有事。以及,如果真的不适,我这里携带了缓解药物。”
菲林回答得很周全,博士遂不做反应。路经一个小丘後,眩晕的体征缓慢出现,但她很平衡地呼气吸气。温度快速上升,汲取的热意又和车窗吹来的风轻轻抵消,勉强能划去耗量。尽管博士还是觉得自己是夹在三明治里的热狗(没有芝士版)。
凯尔希等学者再适应了一会才开始正式加速。她很少带人驾驶,体验却没什麽两样。开车的和坐车的体感不同,有这样的说法,然而她还是没有体验到就是了——道理往往在另外的身上不太灵。
绿眼睛司机频率以平均时间为单位侧头观察博士的脸色,这时候面罩并没有全部遮住学者,但因为对方本来脸色偏白,于是看不出更多——学者能正确对待自己的身体,她只能先这麽确认:至少对方的手指呈现的是放松的状态……也可能是习惯性的克制。过近的呼吸在两人的手侧浮动,好似旋转的苹果核,最後终于在某个界限恒定。专注间,学者“唔”了一声,面对挡风玻璃低低地说:“是月……”
她们共同陷入了沉默。
相似的情感慢慢浮动,又从车轮间流走。跋涉的人像是漏风的牙齿。跟着痛处,她们会滚落在某个空旷的地方。而这里是不断被磨蚀的土地,面前,两片影子分开,慢慢地拉长,又搓圆,一面亮一些,一面暗一些,光线漂浮着,如同水一般,然後风把它们都冲淡。这是时间。
“……请说吧。”学者平复呼吸,光线慢慢地浮动在她的衣袖上,她没有伸手去抓它,而是将手背朝上,那些就离开她继续走去了。
凯尔希握紧方向盘,车窗宽敞。没有下雨,雨刷器派不上用场,但时不时磕碰发出声响。菲林大致地,从她的苏醒开始讲起,又捡了一些她看来并不如何但对现今泰拉整体意识有些帮助的故事说。擅长提问丶预设与试验的研究员同样是个合适的聆听者,没有任何打断的意图,也不发表任何意见。于是AMa-10慢慢放松——并且惊讶地发现,自己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麽紧绷。研究者不难相处。
风吹过耳侧,将不认识的丶认识的都抛在脑後。不察觉间,黑夜完整地落到车前,不知名的影子慢慢挪移,像是断掉的旗帜。姑且驶入平稳的路途,凯尔希选择继续加大油门,直到表盘内的指针颤抖地到达一个她认为可以持续的点时,车辆追上了风。然而这辆车的灯似乎坏了,能够持续这样的状态终究是一种不可靠的想象。它完整地碎掉,并在努力维持的五分钟後,玻璃片松动丶大叫着,不停地飞到前面来,以身刺出一道道痕迹。
她们不得不重新停下。脚下是糊糊的一团,好似在流动,但的确是难得的石头和岩壁。两人暂且没有管这些,对车灯残骸一番观察,最终决定仔细地把灯前的东西都拆掉——玻璃碎片被剥得干干净净,不再倒映任何。惊奇的是,车停下来,风也停了下来,蜿蜒的山脉在站立的过程中略绵软。凯尔希看了看天色,空气并不太干燥,却没有要下雨的预兆。她说:我们稍微扎营吧。
好。学者毫无异议。
头顶的光晕渐渐被云挡住,层次分明的颗粒辗转反侧,她们陷入安静的休眠。这次,心脏都正常地丶缓慢地跳动着。
——这是刚出石棺的时候。学者要从菲林的眼睛,菲林的耳朵,菲林的触感内获得信息。泰拉很大丶很重,或许因过沉而被拿出规格盒子外的砝码。醒来的人要做的事很多很多……不只只是为了泰拉这一捧盐。博士的内心深处有不止一颗旋转的石头。
後来,两人不再在大地上,而是走到海里去——那是另一片“陆地”。海比陆地更像瓶子:它透明到无边无际……藏掖着过多的秘密与足迹,不期待也不排除任何人的探寻。
2
实验室修复与搭建工程难易度良好,恢复度极高,不需要密钥,也不需要见证人。学者未发一词,继续没有结束的实验,顺便回忆起了一只白鲸。生物的骸骨太庞大,连呼吸都快成为一块巨大的囊肿,研究者却熟视无睹,慢条斯理地转动手里的仪器,动作似拧一颗螺丝,实际是把刀从生命的胸膛里拔出。
能想象到这些丶不可避免受到一些倾向的保存者则想:没有比这更直接的事了。
两人走在一起,做的却不是相同的事。凯尔希充当“保存者”的角色,而一切则不可避免丶轻轻流走。
博士不是个善谈的人,她与所有研究者相似,但又与刻板的科研人员相差甚远。她很优秀丶出色,即便来到的是还没有建立起时间的这里,身边并无其他辅助力量,依旧能继续并拓展原先的项目。但这终究是有限的——学者知道这一点,却无可奈何地放置了它。至于原因,两人皆对此默契不言。
和找回实验室的博士相比,菲林都仿佛略清闲。然而有一种人,她的待办清单上永远写满了二十条,一条划去一条补充——凯尔希是写满五十条的那个。实验室的前部分无需权限,她浅略地研究了一些医疗书籍,很快决定离开。此话为:跟从她的使命,做“应该做的”。可惜这话太轻松,又太清楚。很多时候清楚的反而很难办,这是再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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