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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重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器材室门口,校服外套被他随意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黑色的运动t恤。
他刚整理好衣襟,烟灰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微乱,眼神懒懒散散的,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廖谨言的手僵在半空,看到他时脸色变了变:“陈重阳?你怎么在这?”她一眼认出了这个从国外回来的少年,背后的实力不容小觑。
“学校的器材室,难道只准你廖谨言路过,不准别人待着?”陈重阳往前走了两步,正好挡在时一面前。
他个子很高,微微垂眼睨着廖谨言,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
“不过也是,毕竟在你眼里,这学校大概跟你家后花园也没区别,想让谁滚就
让谁滚,想骂谁没妈就骂谁没妈——就是不知道廖董事长要是知道自己女儿这么‘懂礼貌’,会不会请个礼仪老师重新教教你。”
廖谨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不怕时一,但对陈重阳却有点发怵。这人看着漫不经心,嘴却毒得像淬了冰,总能精准地戳到别人的痛处。
“我跟她说话,关你什么事?”廖谨言强撑着气势,“你少多管闲事!”
“我这人就这点不好,”陈重阳掏了掏耳朵,语气漫不经心,“见不得疯狗到处咬人,尤其是咬着不会还嘴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廖谨言气得发抖的脸,“再说了,时一好歹是谢醒带来的人,你当着我的面欺负她,是觉得我跟谢醒都好欺负?”
这话戳中了廖谨言的软肋。她心悦谢醒很久了,自然不想在他朋友面前落个欺负人的名声,更不想被陈重阳抓住把柄传到谢醒耳朵里。
她狠狠瞪了时一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分明在说“你给我等着”,然后跺了跺脚,转身气冲冲地跑了。
走廊里终于安静下来。
时一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双手紧紧捏着报名单,肩膀微微发抖。刚才的勇气像是被抽走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哭什么?”陈重阳的声音柔和了点,递过去一包纸巾,“她都走了。”
时一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脸,哽咽着说:“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她更自责的是自己的软弱,谢醒总是说自己是个不省心的家伙,看来他说得没错。
刚才若不是陈重阳出来,她大概只会被骂到哭着跑开,连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
陈重阳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心里莫名软了一下。他拿过她怀里的单子,打开看了看:“教务处是吧?我顺路,帮你交了。”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时一连忙摆手,却被他按住了手。
“你知道教务处在哪吗?”陈重阳挑眉,“再迷路撞到‘第二个廖谨言’,我可不一定还在附近。”
时一被他说得低下头,小声说:“那……谢谢你。”
“谢就不用了,”陈重阳把名单揣进兜里,忽然笑了笑,语气带着点戏谑,“不过这事要是让谢醒知道了,以他那护短的性子,回来肯定得找廖谨言算账,说不定还得怪你受了委屈不告诉他。”
时一慌了,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千万别告诉他!求求你了陈重阳,谢醒他……他最近很忙……而且,是我自己没用,跟他没关系。”
她的声音带着恳求,眼眶又湿了,“我知道我很胆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可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陈重阳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谢醒这小子,到底从哪捡来这么个傻姑娘,受了委屈还替别人着想。
他扯回自己的袖子,语气缓和下来:“行了,不告诉他就是了。”
他转身往教务处的方向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时一,无奈地摇了摇头:“唉~。”
转过拐角,陈重阳从内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谢醒的聊天框。发了条语音。
声音轻佻玩味:“哎!醒哥你再不回来,你媳妇就被人欺负了,嘿嘿~还好我出现及时出现,记得感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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