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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个被铁链勒得快窒息的人该有的眼神,甚至都不该是个正常人的眼神——凌槿君仰头盯着他,眼神是毫不掩饰的狂热,直白的迷醉。仿佛能死在靳钰手中是他毕生所求,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他。
靳钰“操”了一声,松开了手。
新鲜的氧气大股从口鼻涌进,凌槿君猝然深深吸了一口,剧烈咳嗽出来,又断断续续问他:“哥,哥为什麽,为什麽松手?”
“勒死你我也得在这等死。”靳钰烦躁道,“滚开。”
凌槿君不住咳嗽着,又闷闷笑出来,缠上来将他抱紧了,“一块死……不好吗?”
靳钰理都不理他。
“一块死多好啊。”凌槿君缠着他的脖子,好像天真的小孩讨糖吃,“为什麽不继续了?哥哥。”
“……你真是不正常。”靳钰实在没忍住,朝他怒吼道:“你脑子里到底有没有点正常人能理解的东西?”
“哥是哪里理解不了?”
“你说呢!”
“我不知道。”凌槿君又笑,“不知道啊,哥哥。”
靳钰深深闭了下眼,闹过这一场,只觉得疲惫地无法言喻,“起开,离我远点。”
“为什麽?”
靳钰说:“你觉得我这样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消失了会没人发现吗?”
“那哥去说不就好了?”
“说什麽?”
“说你愿意留在这,你想留在这。”
“……”靳钰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他妈几岁?”
“不行吗?”凌槿君说,“其实我本来是想把哥哥搞得一无所有无处可去,就只能留在我这里了。”
靳钰冷嗤一声,全然没拿他的话当真。
“但哥你这麽努力。”凌槿君说,“哥这麽努力工作,我实在不忍心啊,怎麽办?”
靳钰冷冷说:“小时候纵着你,不是叫你长大这样给我犯浑的。”
“那没办法。”凌槿君撑起身子,笑得很漂亮,“没有哥,我真的会死掉的。”
傍晚时,凌槿君不知道从哪弄来个投影仪,在卧室放起了电影。靳钰没有心思看,也完全不想看。只有凌槿君相当开心,窝在他身旁,黏黏糊糊地依偎着,偶尔凑过来讨要两个吻。
屋子里冷气打得足,凌槿君用一张大毛毯将他们两裹着。电影放到一半,凌槿君果然又不老实起来,偶尔讨要的吻变成黏在他面上不肯放,再接着一路吻下去。靳钰满脸冷漠地忍受他在脖子里胡啃乱亲,目光落在电影画面上,半晌,说:“你选这麽个竹马相逢的电影,又是在提醒我什麽?”
凌槿君的动作停住了。
靳钰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来:“怎麽,我又是忘了哪里亏待过你?”
凌槿君没有再动了,埋在他脖子里沉默了会,片刻後说:“哥没有亏待过我。”
靳钰冷笑一声。
“我只是想你……”凌槿君的手指攥紧了他的衣角,“……别忘了我。”
靳钰没有再搭理他了。凌槿君静了会,忽然扑上来攥住了他的脸颊,强硬地吻下去。靳钰皱着眉,断断续续叫他滚开。凌槿君不说话,拳打脚踢照单全收,脱去他的衣服,又像昨日那样滚在一起。
“我只是想……想你记得我。”
夜色中,靳钰听着他在自己耳旁不断地说。
“不爱我,不愿意,是愧疚放纵还是什麽都好,什麽都好,没关系,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
“不爱我也没关系。”
“不爱我也没关系。”
“……我爱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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