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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第1页）

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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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电影院，熟悉的音效，熟悉的背影。

真人踩着电影阶梯，脚步声慢慢消失在耳畔。

他盯着面前的大屏幕发了一会儿呆，没等电影结束便离开影院。

隔天，他收到了外村老师的电话，听着对方磕磕绊绊的质问，他直接把被霸凌的事实说出口。

又过了一天，外村来家访。他这次挽起刘海，故意露出些许被烟烫的伤疤，外村老师愧疚万分，说会为他讨回公道。

旁边的吉野凪忍着眼泪，表示决不罢休。

吉野顺平不敢看母亲的眼泪，他找了借口出门，半路上撞上一只低级咒灵，把咒灵捏在手上准备祓除时，突然想起自己改造的那些灵魂，他忽然下不去手。

“哟，你好啊！”

吉野顺平放开咒灵，迎面走来的少年正笑着对他打招呼。

他花了几秒认出对方是虎杖悠仁，在上一次死前，虎杖悠仁追着真人的模样历历在目，强大的气场与面前的少年画不上等号。

“你也能看见这些咒灵吗？”虎杖悠仁问。

“咒灵？”吉野顺平故作疑惑地问，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宿傩带来的压迫感过于可怕，他需要做点心理准备才能面对虎杖悠仁。

“对，这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是咒灵，而我是祓除咒灵的咒术师，我想问你一些关于电影院的事……”

“那件事啊，杀死那三个学生的人有点奇怪，感觉不像人……”他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你都看见了吗？”虎杖悠仁认真地问。

“是。”吉野顺平垂下眼，故作害怕得抿抿嘴，“那个人长得很像人，淡蓝色的头发，身上还有缝纫痕迹，他动手前我就看见了，我太过害怕不敢出声，幸好他没有发现我就离开了。”

“这样啊。”虎杖悠仁拨了几个电话又给伊地知发短信，都没有得到回应後他轻叹一声，“我来问你吧，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嗯……”

他们往河堤方向走去，吉野顺平随口问了一些咒术师的工作，虎杖悠仁很会活跃气氛，沉闷的对话也变得有趣。

顺着河流的方向，远处的桥洞跃入视线，那边的桥洞离真人住的地方不远，他望着对面的街道，只要再往前面走，就能见到一片干涸的河岸，真人把那位老人葬在那里。

“顺平，你总是郁郁寡欢的呢。”虎杖悠仁放轻声音。

“是吗？”吉野顺平回过神，弯起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虎杖悠仁挠挠头，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是和这个疤痕有关吗？”

吉野顺平忽然笑了一声，自嘲道：“算是吧。”

“算是？”

他没有回答，只是说：“电影院里死去的三个学生就是霸凌我的人，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麽要杀他们，但我还挺感谢他的。”

这是真心话。

夕阳在河中融化，橙红的河水随风荡起波光，吉野顺平微眯眼眸，“但杀了人类的话，在你们眼中就是坏人吧。”

“毕竟再怎麽样也不能杀人……”虎杖悠仁的语气渐弱。

“杀人……”他苦笑道：“那些霸凌者又和杀人犯有什麽区别呢？他们也是催生咒灵的罪魁祸首吧。”

“这……”

“抱歉。”吉野顺平强迫自己镇定，“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虎杖的观点才是正常的。”

“不，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才应该说对不起。”虎杖悠仁真诚地道歉。

吉野顺平放松下来，面对一位正常友好的少年，他没有理由畏惧对方。

他现在是人类，不必害怕善良的人类。

他岔开话题继续问咒术师的事，等到天快黑时，虎杖悠仁接到伊地知的电话，汇报说吉野顺平没有嫌疑。

准备离开时，吉野顺平喊住了虎杖悠仁。

他唤出淀月，让变小的水母把一旁的低级咒灵消灭，又故作羞赧地问：“那个……我可以到咒术高专上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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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想当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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