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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第2页）

吉野顺平的话语落在真人耳侧，紧接着耳朵传来一股痛意，明明是冰冷的唇齿却让他的体温上升，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可悲的咒灵。”

真人忽然笑了，他说：“现在你才是咒灵。”

吉野顺平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像是手又不是手，人类所能看见的视野有限，他用灵魂感知对方的存在。

这份触感不像手，看来变成咒灵的吉野顺平也可以自由变换形态。

这说明对方领悟了“灵魂”和“人体的领域”。

“现在你才是人类。”

吉野顺平的声音愈发低沉。

真人莞尔一笑，他主动抱住吉野顺平，想要触碰对方的灵魂时双手被薄薄的咒力挡住，身体的感官传输到大脑又刺激着灵魂，意识模糊了一瞬又很快回笼，身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你……痛恨咒灵吗……”他呼出一口气调整呼吸。

“恨。”吉野顺平撑起身，真人的躯体在他眼中一览无馀，上面的伤口早就愈合。就算在身体上留下红痕，眨眼间便消散得干干净净，假得令他作呕，“但我更恨人类。”

“所以……”真人摸索着抚上吉野顺平的脸，用满是怜惜的语气说：“所以你才会变成咒灵啊。”

回应他的是少年隐隐的笑声。

“那真人先生呢？”

真人眨眨眼。

吉野顺平继续说：“明明你也厌恶人类，可为何要如此卖力地僞装人类？”

真人收敛笑意，在一片黑暗里，他只能看见吉野顺平模糊的轮廓，却能感知到对方此刻幸灾乐祸的情绪。

“真人先生，我来告诉你答案吧。”

真人顿住，背後传来一股力道把他托了起来，让他坐起了身，怀里落入了冰凉的触感，吉野顺平正贴着他的心脏处，倾听着他的心跳。

“你发现了吧。”吉野顺平环上他的背脊，“当人类比咒灵更加开心，就比如说现在。”

“是啊，变成人类状态後就明白了一件事……”真人阖上眼眸，他触碰到吉野顺平的头发，顺了顺对方的毛发，沉吟道：“咒灵一直绕着人类转。”

本能地痛恨人类丶折磨人类丶抹杀人类。

人类人类人类……永远都离不开人类。

花御和漏瑚也是一直痛恨着人类，他也是如此。

“我也是一样。”吉野顺平低语着，“我啊，一直一直都绕着你转……”

“那我们——”

真人轻咳一声，吉野顺平刺穿他的胸口，握住了正在跳动的心脏。

“所以真人先生，也绕着我转吧。”

少年喑哑的声音像是野兽的嘶吼，比起威胁和攻击更像是在恳求，或者说撒娇。

“真人先生，看着我吧。”

真人低头凝视面前的黑暗，浓浓的咒力侵蚀他的身躯，不管是血肉还是灵魂，都布满了烧灼的毒素。

“不要去看其他人……”吉野顺平已经彻底失去理智，“要一直记住我……记住我……记住我！”

少年说到後面咬牙低吼着，与声音一起吐出的咒力震颤着真人的灵魂。

真人趁吉野顺平崩溃时观察对方的灵魂，终于找到一丝破绽，他眨眼间转变为咒灵状态，在吉野顺平准备刺穿他时，他毫不犹豫地使用“无为转变”。

整个“茧”之中，咒力像是蜘蛛丝一般遍布四周，他用利爪破开那道茧。黑暗在一瞬间消散，橙黄的灯照着屋内的一切，灯泡里躺着的昆虫尸体多了一只。

吉野顺平安然无恙地靠在他的怀里，真人微蹙眉头，他的“无为转变”只能让吉野顺平从咒灵变回人类，没办法随他想法改造。

如黑水般的咒力也在空气中消散，变为人类模样的少年睁着眼，无神的双眸逐渐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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