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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第2页）

“好酸！”真人喊了一声，面目狰狞地吐了吐舌头，“凉拌豆腐是不是放太多醋了？”

吉野顺平回过神，古怪地打量真人，“真人先生还会害怕酸吗？按理来说你喝下硫酸都不会有事。”

“顺平对咒灵有太多误解了吧，有味觉的咒灵也是能分辨什麽好吃什麽不好吃。”真人招呼淀月过来。

水母兴冲冲地把豆腐全吞入口中，然後开始在半空转圈圈，到消化完才停了下来，而後抓起一旁的手机打出一行字，点了语音播报。

“好酸，惊讶，感叹号，感叹号，感叹号。”

机械的电子音充斥着厨房。

真人又说：“淀月也觉得酸吧！顺平今天做的菜太难吃了！”

淀月继续打字，“想喝可乐。”

“啊，我要喝可尔必思，淀月帮我调。”

吉野顺平看着一来一回聊天的两位，一个是变成人类的咒灵，一个是由式神变成的咒灵，明明不是人类，却模仿着人类的行为。

好碍眼，好虚僞，好恶心。

“顺平，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母亲的话语冒出脑海，吉野顺平压下翻腾的咒力。

他又该做出什麽选择才好？

切断了和母亲联系的他已经毫无牵挂，那他该用什麽驱使自己忍受这一切？

“顺平，你要让他成为你的一部分，让他为你所用，让他离不开你。”

五条悟的声音悬挂在头顶，他指尖溢出的咒力瞬间收回，他放松下来，舀起一勺豆腐放入口中。

“好苦。”

真人和淀月噤声，随後分别用语言和肢体来表达惊讶。

“味觉有问题的是顺平啊！”

吉野顺平看着闹腾的场面，慢慢弯起嘴角。

“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125

“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你比谁都更像人类。”

电视传来的粗犷的男声与温柔的女声，他们一问一答的话语让即将睡过去的吉野顺平睁开了眼。

昏暗的客厅里，屏幕前不断闪烁的画面照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淀月躺在装满水的盆子里睡着，身上泛着微弱的蓝色荧光。

真人盯着画面上长着蚯蚓头部的人物，疑惑地看向盯着屏幕的吉野顺平。

“这是爱情电影吗？”

“这是猎奇恐怖片。”吉野顺平淡淡回应，“对于咒灵来说，这是爱情片吗？”

“咒灵根本不屑看这些。”真人沉思片刻，画面里的女主角无法阻止外人对蚯蚓人的攻击，最後那些人被蚯蚓人层层包围，变成了他们所厌恶的蚯蚓人，“不过对于我来说，这是一部僞善的电影。”

吉野顺平了然，“是因为人类自己创造了怪物，最後又擅自把怪物杀死，又擅自受到了惩罚，又擅自拍出了不要排除异类的电影，你是想说这些僞善吗？”

“没那麽复杂。”真人毫不犹豫地说：“只是单纯不爽把被迫改造的蚯蚓人塑造成一个善人罢了，顺平你不觉得人类的这一点很僞善吗？”

吉野顺平心情并不算好，真人一副话中有话的样子。

真人戳了戳吉野顺平的脸，“这就生气了？”

吉野顺平拍开真人的手，屏幕转为血腥的画面，里面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还有蚯蚓人难听的哭声。

真人直接关掉电视，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淀月泛着淡淡的光。

吉野顺平刚要张口，真人的指尖落在唇瓣上。

“顺平，你现在是咒灵还是人类？”

吉野顺平呼吸一滞，他发出短促的音节，无法毫不犹豫地肯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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