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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第7页）

吉野顺平应了声。

真人继续问：“等我记起记忆之後，还想要什麽？”

“要你恨我。”

“然後呢？”

“要你离不开我。”

“然後？”

“没有然後了。”吉野顺平幽幽地说：“你总会厌倦的，你总会想方设法摆脱我，没有什麽感情是永远的，只有——”

“只有恨是永恒的。”真人接上吉野顺平的话语，“你错了。”

“错哪了？”

“虽然我还不清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麽，但我了解自己，大部分时候我想换一个环境，是觉得无聊。”真人冷漠地直视吉野顺平，“你比我还了解我，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你只是在用无聊来折磨我，所以我才想离开你。”

吉野顺平双唇微动，又忽而一笑，“你说得没错。”

“那我们的结局已经很明了了。”真人分析道：“我们的灵魂会在重复的循环中消耗殆尽，我是无所谓，但你呢？”

吉野顺平说：“我可以修补灵魂。”

“那就像忒修斯之船一样，你还觉得我是我吗？”

“……我可以给你记忆。”

“但灵魂已经不一样了吧。”

“我……”

吉野顺平说不出话，他头痛欲裂，所有思绪交织在一起，他想强迫自己冷静，担心这是真人的计谋，长年累月堆积的爱与恨紧紧禁锢着灵魂。

“该结束这段漫长的旅程了。”

“那你想让我怎麽办？”吉野顺平声音哽咽，“还不是真人先生总是要离开我……还不是你起的头……你是自作自受！是你活该！谁让你当初杀了我！”

说到後面，吉野顺平吼出了声。

真人任由吉野顺平抓着自己的肩膀质问，他垂下眼，“顺平，告诉我，你想怎麽办？”

吉野顺平咬了咬唇，“真人先生又在计划什麽事吧，想要摆脱我。”

“顺平，你想和我在一起吧。”

“我恨你……”

“恨我，但也想和我在一起的吧？”

“好恨你……”

真人主动拥抱吉野顺平，他拍着对方的背，肩膀被抓得有些痛，他面露无奈，“你不想离开我吧？”

少年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真人弯起嘴角，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份喜悦从何而来。

“顺平，我们打个赌吧。”

“打赌？”吉野顺平再次警惕起来。

“我的灵魂中有一小段豁口，我之前试着观察过，那里面刻着精密的信息量，我读取过一段，看见了一段不属于那个世界的知识，我想那是我给自己留下的记忆开关。”

真人见对方慢慢恢复理智，继续说：“大量接收记忆的话，那道豁口会让我的灵魂碎裂，所以我需要读取一段再填补一段缺口，等我灵魂变得完整後，我就可以承受那些记忆。”

吉野顺平沉思片刻，“你想赌什麽？”

“赌我对你的感情。”真人阖上眼，故作亲昵的揉了揉吉野顺平的头发，又把散乱的刘海挽到耳後，他凝视额角的疤痕，“等我记起全部记忆後，我赌我自己不会任由你摆布，会再次想着逃跑。”

吉野顺平眯了眯眼，“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所以顺平赌另一个可能吧。”

吉野顺平愣住，“你想让我赌你会选择留在我身边吗？”

“对。”

“输赢的後果呢？”

“输赢不重要。”

不论哪种结果，都摆脱不了吉野顺平，对真人来说输赢都一样。他尽量保持理智与吉野顺平沟通，反正到时候受罪的是未来的他，现在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好好的咒灵生活栽在吉野顺平这儿可不合算。

大不了再删除记忆重来。

“真人先生真狡猾。”

吉野顺平一眼看透真人的心思，对方是在耗时间，但……

“还是求个输赢吧。”吉野顺平笑道：“真人先生赢了就删除我的记忆，我赢的话，真人先生就不能删除记忆。”

真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听错。”吉野顺平上前一步，他揽住真人的脖颈，手落在对方的心脏位置，“那道豁口我打算用我的血肉来填补，大概需要一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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