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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哪里不好非要咬这里（第3页）

“不必拘礼。”谢瑾微微一笑，眼神落在了那个雪人上。

还没有陪他堆过雪人，後面天气回暖便来不及了，等今日回去说服他堆一个。

老管家在一旁笑着脸赔礼：“王爷莫怪，五姑娘顽皮了些。”

“活泼自然很好，带本王去拜见一下柳太傅吧。”

“王爷这边请。”

柳三姑娘盯着谢瑾的背影，脸上满是少女见到意中人的痴恋与羞涩，她拉了拉身旁的婢女：“你说，王爷刚刚对我印象如何”

“回小姐，小姐生的如此美丽，王爷自然是喜欢的。”

“是嘛”

谢瑾跨过正厅门槛时，檀香混着松烟墨的气息扑面而来。青砖地上投着菱花窗格，将一室光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柳四小姐背光立在紫檀案前，狼毫笔尖悬在澄心堂纸上三寸，一滴墨汁将落未落。

“四姑娘，王爷到了。”老管家躬身提醒。

笔尖猛地一颤，墨痕在雪浪纸上洇开成山峦形状。

柳四转身行礼时，谢瑾注意到她袖口沾着几点靛青，像是春溪溅起的浪花。

“王爷万安。”柳四的声音清冷如檐下冰棱。

她今日穿的是雨过天青色襦裙，发间白玉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正是三日前母妃提起的“柳家明珠最知书达理”。

一眼望去，似乎真的有点神似林烬。

谢瑾忽然觉得喉间发紧，心里不由泛起一丝厌恶。

屏风後鎏金香炉吐着青烟，熏得他眼前发花。

老管家方才绕过的回廊丶刻意延长的路径，此刻都在青烟中显形为蛛网。

五姑娘的天真烂漫是网，四姑娘的娴雅端方亦是网，丝线尽头都系在柳太师花白胡须掩着的嘴角。

“听闻四姑娘师从吴道子後人？”他听见自己用惯常的温和语气询问，目光却凝在案头镇纸旁的红梅笺。

笺上小楷抄着半阙《鹊桥仙》，“金风玉露”四字的墨色格外浓重。

“老夫去请老爷前来，四小姐，还请您先与王爷谈谈话，消遣一下时间。”

“去吧。”

柳太师的笑声从月洞门外传来时，谢瑾正端起青瓷茶盏。

“让王爷久候了。”老者鹤氅上沾着细雪，目光却比雪还冷，“小女拙作，可还入得眼？”

茶汤在舌尖泛起涩意。

谢瑾望着窗外又开始飘落的雪，忽然记起今晨离府时，林烬还舒服地窝在被褥里，也不知这时醒没醒。

“柳四姑娘的工笔颇有吴派遗风。”他放下茶盏，肯定道。

谈话如同在冰面行走。

每当柳太师提及“四姑娘”，谢瑾手里的茶杯就越烫上几分。

茶续到第三盏时，他终于瞥见日影西斜。

起身告辞时，老管家又要引他走西侧游廊，他擡手止住：“走正门罢，院中积雪该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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