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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娶他只因他是林烬（第2页）

礼官高诵祝文，谢瑾接过传国玉玺，转身面向群臣。

日光映照，冕旒微动，其容肃穆，其威天成。

“朕惟天命靡常，惟德是辅。今承大统，必以民为本，以贤为用，夙夜匪懈，克勤克俭。”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朝拜。

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白玉阶自紫宸殿前铺展而下，宛如天河垂落人间。

阶下，林烬身着绯红凤纹礼服，金线绣成的鸾凤在日光下展翅欲飞。他头戴改制过的凤冠，额前垂落的明珠随着步伐轻晃，映得眉目如画。

小禾捧着金盘紧随其後，盘中盛着皇後金印。卫峥按剑立于阶侧，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礼官高唱：“吉时已至——请新後登阶受封——”

鼓乐齐鸣，林烬擡眸望向高处。

谢瑾正立于天阶之巅，玄色龙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冕旒下的目光灼灼如焰。

一步，两步。

绯红衣摆拂过玉阶，林烬走得极稳。阶下百官屏息，只见那抹红影如灼灼桃花，逆着天光拾级而上。

忽然，谢瑾动了。

他竟一步步向下走来，冕旒珠玉碰撞声惊得礼官险些摔了诏书。

按礼制，帝王当立于高处待皇後参拜，可这位新君却走得毫不犹豫。

“陛下这……”老臣们面面相觑。

两人在第五百级阶上相遇。

谢瑾一把攥住林烬的手，他的手掌温热有力，将林烬微凉的指尖紧紧包裹。两人在白玉阶中央相视一笑，眸中映着彼此的身影，胜过这万里山河的壮丽。

“走吧。”谢瑾低声道，拇指轻轻摩挲林烬的手背，“我们一起。”

林烬点头，绯红袖摆与玄黑龙纹在风中交织。

他们并肩向上走去，每踏一级台阶，脚下便传来沉稳的声响。礼乐声渐隆，百官屏息仰望着这对璧人——新帝竟为皇後折腰，而皇後亦不卑不亢，步履从容。

“陛下……”礼部尚书忍不住上前半步，“按祖制……”

谢瑾头也不回：“今日朕便是新制。”

林烬闻言轻笑，指尖在谢瑾掌心悄悄挠了一下。谢瑾立刻会意，忽然停下脚步，在衆目睽睽之下为林烬正了正凤冠：“珠子歪了。”

那额前明珠分明端正得很。

林烬耳尖微红，低声道：“胡闹。”

最後九级台阶，谢瑾忽然贴近林烬耳畔：“抱你上去？”

“你敢！”林烬瞪他，眼角却漾着笑意。

最终他们同时迈过最後一道玉阶。日光穿透云层，为二人镀上金边。

谢瑾执起林烬的手转向天下：“朕与皇後，共治山河。”

没有繁复的跪拜之礼，没有刻板的训诫之言。十指相扣的瞬间，林烬忽然觉得，这九千级天阶，不过是他与谢瑾漫长馀生中，最短的一段路。

礼官颤抖着展开明黄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氏子烬，性行温良，克娴内则……今立为皇後，授金册凤印，钦哉——”

谢瑾却将圣旨一合，亲自执了林烬的手向高处走去。

“不必念那些虚词。”他声音不重，却让全场寂静，“朕娶他，只因他是林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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