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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皑轻笑,熟练接上後话:
“方豁然通达......多谢,有劳了。”
喻乙轻轻摇头,又多看了这老人家几眼,似是自言自语:
“怪事......两水相叠,从前分明只有大师兄显这幅卦象......不过你近有口舌之难,还需注意。”
卦象不妙,白皑却并不上心,毕竟于他而言最险之处就在身边,这样想着,偷瞄了叶玄采一眼。
又记起此行正事,顺口问道:
“你可知这筮峰上近些年入门的弟子里,有个叫淮念的姑娘?”
喻乙呆呆地摇摇头:
“没听说过,司空长老闭关那麽久,筮峰已经好些年没进过新人了......再说,我们这筮峰跟和尚庙似的,若是有姑娘,那栖云估计早就传遍了。”
说罢,看向叶裁:
“大师兄此番是来寻长老的吧,他老人家刚出关,现在估摸着还在天机宫里,直接去就好。”
末了,压低声音:
“掌门刚刚来过,气冲冲走了,估计是长老又有话直说伤了师兄弟和气,大师兄你近日小心些,少在掌门面前提他。”
叶裁不知该作何回答,悄悄朝白皑使个眼色,嘿嘿一笑。喻乙这顾虑全然是多馀的,天就是塌下来叶裁都不会主动去见柏松,他又不是傻子,真嫌自己禁足没禁够?
白皑回他无奈一笑。
自司空这次入关,已逾十年之久,白皑也许久未见他,当年初上山,也是他一言道中,说自己天道有命,尚存一线仙缘在身,才惹得柏松宝贝似将他迎进这栖云宫,得了“天道之子”这称呼。
如今再看,白皑只觉好笑。
但若说有谁能解这重生换魂的迷局,白皑也只能想到他。
别了喻乙,三人往天机宫去了,移步换景间,叶裁走着走着愈发觉得不对劲。
周围静得可怕。
竹叶不摇,泉水无声,湖面无波,振翅飞鸟悬于树梢却一动不动,脚步落在青石路面上却不扰砖缝中生长的草花。
万籁俱寂,草木不摇,时年不转。
无岁月流转之地,世间难见此景。
意识到这一点,叶裁惊奇万分,伸手去碰飞瀑中溅出的水滴,入手仍是清凉触感,可任手如何搅动也无法使它有半分变化。
“采蛋儿!你看这!”
叶玄采神色不变,出声提醒:
“爹,小心点。”
看叶裁这股子兴奋劲,白皑笑着解释:
“天机宫方圆百里都是这般,每当司空师叔出关之时,神识外化于现实之上,便得此奇景。”
叶裁似懂非懂,看向远处:
“那......小友,那竹屋也是这神识?什麽的?不会显得有些突兀?”
白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愣住了,山势险峻,本该是崖壁的地方凭空出现一座竹屋,立于静水之中,不过眼一眨便不见了:
“不......不是,这......我也不知。”
怪事。
一路登上峰顶,入眼一座古朴大门,写着“天机宫”三个大字的牌匾映在眼前。说是宫,其实不过是一座合院,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罢了。
那牌匾之下,一穿着荼白长衫的男子负手而立,听着三人的调笑转过身来,这才看清,他双眼拿白绸覆着,而挺鼻薄唇,料想也是个美男子。
他面朝白皑的方向,开口,未有半分迟疑:
“白皑,算着时间,你们应当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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