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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师弟 师兄同别人也做过这种事吗（第2页）

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师兄，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你呢……”

话未说完他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陵稹收回手，恐慌地去看右眼中的那人，见他还在才终于松了口气。

段衍不满道：“我可是在郑重地向你倾吐心声。”

陵稹轻车熟路封印怀中人记忆，心有馀悸地盯着他：“你的咒失效了？”

“没呢，不知从哪儿看来的荤话而已。”段衍不禁道：“其实我若早知自己喜欢你，也不会……”

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若一开始他没有给自己设下那道咒，初会时他便已一见钟情，天门前便不会下手，也不会再有後来事。

陵稹却轻声道：“不行。你将时神拽入因果之时也令自己被因果束缚，情是你存在的基石，在时神彻底消失前，任何改变兴许都可能会令你这脆弱的人性消失或变质，令时神取胜。我不希望哪天再见你时你变得陌生。既然你的记忆中，我与你这时不曾有情，那他就永远不该知道。”

段衍深知他此言非虚，但他还是抱了一丝侥幸：“或许……”

“我不敢赌。”陵稹面色沉郁：“那日在我梦里，祂突然降临，你变得令我陌生无比……我这辈子不想再见看那种事情发生。况且以你的个性，若是让这个年纪的你保留记忆，想必他不久便会顺藤摸瓜发觉真相，届时应也同你一样……想用自己的死结束一切。我拦住你实属不易，再拦他一个大活人。是想把我砍成两半？他不该知道任何事，尤其是这段情。”

两人对视一眼，皆露出复杂神情。

他们不知如何形容这段情，情本身是无错的，但它导致的後果却罪恶万分，于是不得不把它打成错误甚至污秽的东西，视作洪水猛兽，可他们又已是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若有的选，都断不希望对方也踏入这片泥沼，变得像如今这般痛苦万状。

可惜他们的相识总是错位的，从未来而来的段衍遇上一无所知的陵稹，而今知晓一切的陵稹又得面对一无所知的段衍，早就缠成了解不开的死结。

段衍皱眉：“可万一来不及击溃时神，你还是死在天门……”

陵稹抿了抿唇，轻声道：“那也没关系。你看，在你的记忆里，我明明已经献祭给了天门，祂却仍缺乏对未来的权柄，说明我这缕先天清气仍未归位……这证明就算这个未来发生，我也不一定死透了。”

段衍急道：“你不敢赌，难道我就敢赌这个‘不一定’吗？”

陵稹笑了笑：“我们，包括祂，都对更遥远的未来一无所知，只有令这个时空继续推演到那时，才知结果如何，谁胜谁负，为了我们都能存在，只能赌。”

段衍眉头皱得更紧，眼里翻腾起痛苦：“可我不想再看第三次了，我不想你……”

二选一，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弄死自己。

陵稹看出他又动了那心思，眸光一利：“你若先死，我绝不茍活，这种双输局面是你想看见的吗？”

段衍看着他眼中燃起执着的焰：“你说了就算我死也把我的魂魄找回来的。我发誓，便是肉身已毁，我也会一直等你把我找回去。你要这麽想，第三回再见我‘死’，便不是‘死’了，我只是换了个形式活着，等你来接我。”

他凑近他，用那对尚带着情事馀韵的水润润的眼睛望着他：“这个年纪的你只知蛮干，没有技巧……这种事我更想同你做，你得活到那时候，知道吗？”

段衍呼吸一滞，他今日说过的那麽多淫=言浪=语，竟是全然抵不过对方一句话带来的刺激强烈。

“你好生……”他忽道：“若这个年纪的我知道你这番话，又记起你方才那般冷酷打断他的真情流露，定会怨你的。”

陵稹不以为意：“这麽多年，你都反反复复怨我几百回了，也不差这一回。”

段衍：“……那不大多是误会嘛。”

陵稹忽将话题拉回正轨：“对了，有个线索，我想我应趁这时告诉你。”

“何事？”

“你应是知道的，献祭有两个条件，一是我的成年，二是天篆绡，这写在幽冥天石上，被当做神谕代代传承。但前些日子我同枯闻仔细研究过，这两个条件……并非同时写就。”陵稹低声道：“第二个条件是後加上去的，且与第一条来自不同的神力。”

段衍微怔：“这也能看出来？”

“不同的神力作用，会令天石表面出现微弱差异，差异极小，得亏枯闻常年钻研石篆，才能发觉。”陵稹分析道：“让我去天门献祭是时神为了得到先天清气的圈套，令我成年也只是想得到更完整的清气，所以第一条必然是时神所设，那另一条呢？”

段衍若有所思，他的神力和时神同源，没有差异，这不可能是其他时间段的他留下的，那只能是别的神明。

他沉吟片刻，道：“你觉得是敌是友？”

“……不知道。所以得去一趟神界。”

段衍皱眉：“我应同你说过神皇蒙我的事吧？”

这段时日两人见面次数不多，但两年前他在枯林陪着那颗树时，时常能从落下的树叶上看见段衍留给他的话，多是情话，偶尔也会发些牢骚，同他说起这段经历，尤其是他开始回溯时光後遇到的人与事，神皇是他的重点抱怨对象，依他的话说，这仙气飘飘的老头和时神一夥，用集齐眼泪便能得时神襄助的谎话骗他入套，令他历经的痛苦，留下的血泪最终成为唤醒神性的一环。

“我倒不觉得祂完全是时神这边的。”陵稹道：“否则浊渊室前他便不会拦你，融合先天浊气是时神降临的必然一步，祂若是完全同盟，断不会出言干扰。”

段衍摇头：“为这个可能性冒险去一趟神界，不妥。”

“去神界前，我会先去一趟乌林。”

段衍微怔：“那边……我记得是佛修的地盘？去那儿作甚？”

“我在须弥狱里待过几年，”陵稹道：“须弥狱下方有个深坑，里面的气息和那道神秘神力很像。”

段衍想了想，道：“你去枯林折一支梧桐枝带在身上吧。若遇上什麽危险，应能助你一臂之力。虽我分不出力量，威压还是能有点儿用的。”

“那我岂非狐假虎威？”

段衍笑了：“你要愿意这麽想，我也不介意。”

段衍的意识又分了一缕在那梧桐枝上，同陵稹一起去了乌林，须弥狱正处乌林中央，是关押罪孽深重的修者的幽暗监牢。

他不免有些好奇：“你当年为何会入须弥狱？”

“这里也有一块天篆绡碎片。我来取碎片时意外落入那深坑，再醒来时便已被身陷囹圄了。”陵稹喃喃道：“如今一想，那碎片倒像是故意引我来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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