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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岁团圆（第2页）

沈相楠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于是省略过谢宁之的第二句评价。

沈相楠带谢宁之走进一条不算窄的巷子，巷子里几乎没什麽人走动，与刚才的人声鼎沸截然不同。

刚走出摩肩接踵的人流，感觉空气都清新不少，手里的糖葫芦早空无一物，剩下光秃秃的木签子被小心翼翼拿在手上。

“欢迎来到百家巷，我出生长大的地方。”

沈相楠擡手一挥，给谢宁之介绍。

谢宁之很配合的点点头，“那便打扰了。”

沈相楠带谢宁之往巷子深处走，走过支起窗户的面铺，沈相楠驻足，朝窗户里探头。

“来啦！客官您要几斤……沈稚？”

来者身型微胖，戴着陈旧不堪的布制围裙，上面打满不少补丁，还沾上不少面粉，那人随手用围裙擦去手中面粉，有些不确定地念出沈相楠的名字。

“是我，陈叔安……新年快乐！”

沈相楠差点脱口而出在宫里的问候语。

陈叔说：“天啊，真的是你！好久不见你来了，你这阵子去哪里混了？”

陈叔脸上欣喜，擡手揉揉他的脸，沈相楠干净的脸立刻沾上一角面粉。

沈相楠香陈叔介绍起谢宁之：“这是我先生，我带他来百家巷过年。”

百家巷的人大多数没有读过书，都是直肠子，见到沈相楠带客回来，自拿出待客的道理：“哟，好好好啊，我们沈稚这段时间是给你添麻烦去了吧。”

谢宁之回笑道：“没有的事。”

“我这也没什麽东西，就只有面粉管够！沈稚你带一袋回去啊！”

陈叔拿起一大袋面粉拎向窗口，沈相楠接过时身体随面粉下沉，他有些吃力地提起面粉说：“陈叔，这有点多了吧。”

陈叔摆摆手，“两个人吃不多不多，今天除夕早收工啊！你过年来玩！”

陈叔满脸慈爱看沈相楠提着面粉艰难移动，不免开怀大笑。

沈相楠只能回道：“好，我一定好好吃完！谢谢陈叔！”

谢宁之见他这副狼狈模样，忍着笑问：“需要帮忙吗？”

沈相楠看向谢宁之的手，瘦削修长，像是一捏就会破碎的模样，于是果断拒绝：“不用，我可以，前面走几步路就是我的小阁楼了。”

等沈相楠好不容易挪动到一处木板门前放下面粉喘息擦汗时，谢宁之默默递给他自己的手帕。

“可累死我了。”沈相楠这一动，额头热出一层薄汗。

沈相楠再次走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还是记忆里那般晃悠，这木楼梯神奇的是看起来岌岌可危，却异常顽强的坚固。

沈相楠不防被阁楼门後的粉尘呛到，他咳嗽着开起窗，将尘灰简单清扫。

这个阁楼很小，还没有谢宁之的茶室大，刚好勉强能容纳沈相楠的身高，家具也是简简单单，日常起居足够应付。

沈相楠将木椅打扫好，招呼谢宁之坐下，随即开始清洗阁楼，“不好意思啊先生，现在这个家最贵重的可能就是你的药了，不要嫌弃，我马上把这里洗干净。”

谢宁之说：“不会，很温馨。”

沈相楠莞尔一笑：“多谢先生不嫌弃。”

沈相楠简单清扫一阵，总算是将小阁楼打扫的比较干净便下楼烧水，幸好柴火没有受潮，还能给谢宁之煮茶喝。

等他烧完水回到阁楼没多久，从阁楼下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木楼梯再度摇晃起来，那声音越来越近，直到门再次被推开。

“抓老鼠！”

“稚哥哥？”少年的声音十分年轻，此时还有刚睡醒时的沙哑。

“竹笑，除夕还睡到日上三竿呢？”沈相楠擡手在他蓬乱的发顶揉搓，原本就一言难尽的头发变得更乱糟糟，“是不是很想我啊。”

沈相楠说：“你这样是抓不住老鼠的，被你一吼全吓跑了。”

直到沈相楠揉乱他的头顶，竹笑才真正回过神，双眼忍不住泛起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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