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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以泽哽咽般,却怎麽也“嗯”不出来,只是用力抱紧了宋亦景。
十几分钟後,手臂传来刺痛感,垂眼看时,是宋亦景单手将抑制剂,注射了进去。
“……”
他彻底感慨于宋亦景的冷静无情,到这个份上了,还清醒地记得,要隔半个小时给他来一针。
季以泽几乎要气笑,但怎麽也舍不得放开宋亦景,于是只能当什麽也没有发生,只是默默咬碎了後槽牙。
伤心也伤心不彻底了,毕竟带上了点气性。
恍然间,宋亦景的轻笑声响在他耳边,又让他消了那点气,只剩无尽眷恋。
到底还是要被迫分开一年。
他突觉在一起的时间,更为珍贵。
过了几天,宋亦景和齐泽星在机场送人,季宴瓷帮季以泽推着行李,安静靠在一旁,等季以泽和人告别完。
季以泽单手撑在宋亦景肩上,认真去看宋亦景困倦的神色,低声道:“这麽困?”
宋亦景看着始作俑者,倦懒擡眼,无语地笑了下:“六点才睡。”
然後下午两点就被拉着起来,陪人去机场。
季以泽却理直气壮:“能怪我吗,要分开那麽久。”
宋亦景头疼,只能无奈道:“行,去那边乖一点。”
越到要分开的时候,他越觉得季以泽像个小孩子,几乎要闹得他不安宁。
比如收拾东西要反反复复地问他,就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也不准他看手机,声称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他竟然要浪费在手机上,把他说得跟绝世渣男一样。
宋亦景怕了这祖宗,甚至希望他赶紧走,不然自己能神经衰弱。
要上机的时候,季以泽用力抱了下宋亦景,嘱咐他说:“要记得想我,每天开视频。”
宋亦景笑着点点头。
季以泽再跟齐泽星挥手告别,从季宴瓷手里接过行李,沉默片刻後,跟季宴瓷抱了下,说:“回来後就别老管我了。”
季宴瓷眼神温柔,拍了拍他的肩,轻轻“嗯”了声。
几乎是忍住了哽咽,季以泽才一步三回头地,登上了飞机。
季宴瓷其实感慨最多,其实说到底,季以泽也才二十岁,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自己弟弟可以一辈子自由自在,不操心这些事情。
只是他们这些人,很早就被推着要长大。
季以泽虽然向来随性,但其实除了计划跟宋亦景离开,从来没有想要真正脱离这套系统。
所以他也改变不了太多。
选择了这条路,那麽就得按规则去走。
他最多只能让季以泽的路好走一点。
宋亦景目视着飞机离开,良久後收回目光,跟季宴瓷打了招呼後,和齐泽星一起离开。
路上,齐泽星坐在後座,撑着头,问他:“就这麽分开了?”
宋亦景看起来很漫不经心:“又没分手。”
齐泽星笑了下,笑意很淡,语气里是一点遗憾。
“早晚的事。”
宋亦景没有说话,只是没什麽表情,伸手点了一根烟。
烟雾很快缭绕开,映得他的表情,更加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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