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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麽闹别扭?为什麽不理我?”
傅廷韫感觉心里闷闷的,不想再看到谈晏皱起来质问他的脸,“随便你怎麽想。”
谈晏被他要死不活的模样惹火了,语气渐渐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我真是搞不懂了,你为什麽要这样,又是从哪听到我有女朋友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是因为这件事而心情不好的话,我没有义务陪你闹。”
傅廷韫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不正常,红着眼说道:“随便你。”
“随便我是什麽意思?我也想问你,为什麽不顺路还要和我一起回家,为什麽离得这麽远还要送我回家?”
傅廷韫看了他片刻,他的第二个秘密被挖了出来,公之于衆。他从此失去了在深夜开心到笑起来的两件事。
“那以後就不要再一起走了。”
他这句话说得很严重,然而,谈晏并没有离开,而是掏出纸巾凑近他,近距离看着他,发现他的眉头皱得更深,正在靠近自己做一些奇怪的行为。
“你流鼻血了……为什麽会流鼻血呢?”他的眼里正输送着许多担忧的信息,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变得冷漠的人自言自语。
傅廷韫感到另一个鼻孔似乎也变得滚烫,拂开他的手退後一大步,嘀咕道:“你别管我。”
说完捂着鼻子跑走。
谈晏蹲下身擦地上鲜红色的血,眼眶湿润。
好在是收下了牛奶。
回到家後,傅廷韫看着桌子上那瓶粉红色的牛奶,断定这是谈晏要和他一刀两断的意思。
傅大少爷破天荒写了篇日记,名为“和好朋友绝交”。文笔老练得要死,发到网络上必有一群人哭进医院。
写个日记写到十二点,反正谈晏有人陪也不缺人陪了,自己干嘛非得五点起床。
第二天七点顶着黑眼圈和没吃早饭的胃出了小区,保安大叔露出来丝毫不意外的笑容。
“哎呦,国宝进我们班了嗨。”祝文执写完最後一个标点符号,擡头招呼大熊猫入座。
“烦人。”傅廷韫没好气道。
“你才烦人呢,我今天还不容易起这麽早想着来陪陪你吧,你居然踩点进教室!我一套数竞题都写完了好吗!”
“起晚了,我不能歇歇啊,每天早起很消耗意志力的。”
“还有更消耗的,体育课调到第一节课了。”祝文执道。
傅廷韫死了,死之前还要被祝文执拖起来借器材。
“十副羽毛球拍,五副网球拍,五副乒乓球拍,谢谢。”
登记好,祝文执把靠在墙上睡着的傅廷韫喊起来:“看你这样待会预备跑怎麽办?”
“凉拌。”傅廷韫从他手里拿了副网球拍就往外走。
“不是,这麽多东西我怎麽拿!”
“举铁的时候没见你哔哔。”
踩着台阶下去,迎面撞上谈晏和另一个男生,傅廷韫低眸扫了两眼,头也不擡地走了。
跑步的时候,心烦气躁,一个劲地往前栽,热烘烘的吵闹声里,他恍惚看到某个细瘦的人影朝他跑来,接着,就被咋咋呼呼跑过来的祝文执抱起来朝医务室飞奔而去。
差一点,就差一点,不知道该怪自己晕得不及时还是祝文执来得太快,最终以闭上眼隔绝无厘头的猜想。
“低血糖啊,含颗葡萄糖片。”医生的声音断断续续,在祝文执开口之前,傅廷韫睁开了眼。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朝门口看,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怎麽?怕阎王不来啊?”
“得了,到时候你不得趴我坟头哭个三天三夜?我嫌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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