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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入云清染的心脏。她下意识触碰自己空荡的胸口，那里本该有心跳，现在却一片寂静。"清染，你今日怎么魂不守舍的？"药老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手里捧着一卷竹简，"这是待会拜月大典的流程，你再看一遍。""师父"云清染艰难地开口，"您记得夜玄溟吗？""夜玄溟？"药老皱眉思索，"是剑阁新收的那个弟子吗？听说剑法不错。"他拍了拍云清染的肩膀，"别想太多，专心准备大典。谷主说今晚蓝月现世是千年难遇的吉兆，要你主持月祭呢。"云清染站在原地，看着药老远去的背影，一种可怕的认知逐渐清晰：所有人都复活了，但都忘记了最珍贵的记忆。而她，似乎是唯一记得真相的人。当所有人都去准备拜月大典时，云清染独自来到了药王谷后山。在那里，一株参天巨树拔地而起，树干上流淌着金色的汁液，每一片叶子上都刻着她熟悉的毒纹图案。"这是"她伸手触碰树干，指尖立即传来微弱但清晰的心跳声。那节奏如此熟悉，让她的眼眶瞬间湿润。"夜玄溟"她轻声呼唤，声音破碎在风里。树冠顶端，一颗晶莹剔透的果实静静悬挂。云清染眯起眼睛——那果实表面凹凸不平，仔细看去，竟是夜玄溟的面容被封印在果皮之下！他的眼睛紧闭，眉头微蹙，就像平时沉睡时的样子。"吃下它。"树影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云清染猛地转身，却只看到摇曳的树影。"谁在那里？""或者让世界永远遗忘他。"那声音继续说道，分明是夜玄溟的语调，却带着她从未听过的冰冷。云清染的毒针已经滑入掌心，尽管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可能已经失去了毒功："出来！别装神弄鬼！"树影晃动，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逐渐清晰。那确实是夜玄溟的样子，但全身半透明，眼中没有焦距。"记忆需要代价"幻影机械地重复着，"吃下果实或者永远遗忘"拜月大典进行到高潮时，蓝月突然光芒大盛。云清染站在龙血树下，颤抖的手终于摘下了那颗果实。果实入手温润，重量却超出预期。她捧在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生命力。夜玄溟的面容在果皮下若隐若现，嘴角似乎还带着那抹她熟悉的、略带嘲讽的笑。"对不起"她轻声说，"但我必须知道真相。"就在果实离枝的瞬间——"啊！"广场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云清染转头看去，只见所有复生者都痛苦地捂住额头，他们眉心的蓝色月痕正在龟裂！药老跪倒在地，云婉儿抱着头蜷缩成一团，每个人的表情都痛苦不堪。而更可怕的是，她脚下的影子突然开始扭曲变形。龙角刺破暗影，龙尾扫过地面——那分明是夜玄溟的本体形态！"恭迎圣主归来！"复生者们突然集体跪倒，对着蓝月高呼。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云清染低头看向手中的果实，发现它正在渗出鲜血，那些血珠滴落在地，竟化作一朵朵小小的血色蔷薇:龙血果实，时之毒纹龙血果实坠落在云清染掌心时，发出金属般的嗡鸣。她跪坐在龙血树下，指尖轻颤地抚过果实表面。果皮薄如蝉翼，内里流淌着金红色的汁液，在月光下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当她的指甲划破果皮时——"滴答。"一滴金色汁液落在她腕间的毒纹上，瞬间激起刺目的光芒。毒纹如活物般扭动，与果实纹路交织缠绕，在她手臂上形成新的图腾：左半边是盛放的毒蔷薇，右半边是狰狞的龙鳞。两种纹路交界处，细小的时光碎片如星辰般闪烁。"啊！"剧痛让云清染弯下腰去，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体内苏醒——不是毒力，不是灵力，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危险的力量。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透明，她看见空气中有无数银色丝线交织，每根丝线上都串着细碎的画面。"这是时间？"她的呢喃惊动了树上的夜莺，鸟儿振翅飞起。云清染下意识伸手，新生的毒纹泛起金光——世界静止了。夜莺悬停在半空，振翅溅起的水珠凝固成晶莹的宝石。她看见时间如丝线般在她指间流转，每根丝线都连着不同的可能性。"原来如此"鬼使神差地，她轻轻拨动了其中一根。药王谷后山，一只蓝翎灵鸟哀鸣着从空中坠落，翅膀被猎人的箭矢贯穿。云清染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新生的毒纹金光大盛。她眼前的世界突然分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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