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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皮法梅加(上)
◎写点聚散离合◎
*非典型恋爱向,标题不代表感情线,只是标注主要人物
*皮法感情线预警
因为小了一岁的缘故,加迪尔大部分时候不会被媒体算在“拉玛西亚87三杰”里面。但实际上他确实和这三个人关系挺好的,他们四个可以被看成是一个友谊紧密的小团体,最起码加迪尔是这麽认为的。但是除了他以外每个人似乎都有不同的意见。皮克和法布雷加斯对于彼此来说显然要更特别,而梅西则是从头到尾都觉得他更局外人——另外三个都是土生土长的加泰罗尼亚人。唯一能让他感受到自己和加迪尔灵魂更靠近的细节,是加迪尔的家境也不富裕,而且也和他一样是都过了十岁才从别的学校转到拉玛西亚来的。在这之前他家里连青训的这点花费都舍不得付,直到俱乐部在球探的强烈推荐下免掉了他的住宿学杂费,还补贴了点奖金。
所以这个看起来是小团体的四人组合其实在剩下三个人心里都是裂成泾渭分明两半的,一边是皮克和法布雷加斯,另一边是加迪尔和梅西。加迪尔不这麽想倒不是因为他迟钝到发现不了,而是因为他是个心很宽,不把小事往心里放的人。这里这个小事的定义是生死以外的所有事。俗话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加迪尔确实是在刚上小学的时候就展现出了自己那独成一派的宽容和松弛的老爷爷气质,每天在情绪快速变化的小孩子中莫名淡定。面对压力丶失败丶穷困家境丶垃圾父母以及复杂的人际关系都很豁达,很看得开。大部分人想要获得这种心境只能靠着艰苦的俗世修行,他倒是生下来就少走了几十年弯路。这种松弛感让他在球队里的位置一路向後移,因为教练们普遍觉得他斗争心不够强——直到挪动到门将的位置上为止。
总算对味喽!
小小年纪,不急不躁能抗压,身体素质好,还有相当漂亮的出球功力,真是天生的门神苗子——可惜矮了点。大人们的评价很一致。加迪尔在饮食上得到了额外的优待,为了补充蛋白质,他盘子里的肉总是比别人多,这让同龄人经常感到一种无法去申诉丶但又确实在意的不公平。倒不是大家馋这两口吃的,而是敏感于这种明目张胆理直气壮的偏爱。不够拼搏热血的加迪尔偏偏是天赋出衆的,平淡地训练也稳稳有个位置,时常还能得到夸奖,吃饭都有教练替他操心,就像来自阿根廷的穷鬼小矮子一样。这种残酷的现实足以让很多小心眼的加泰男泪洒被窝,不懂上帝怎麽这麽残忍,要把足球魔法赐给根本“不配”的人。
加迪尔无意辩解自己其实训练比赛很认真很专心,毕竟被人误会也是小事,他不在乎。天赋和成绩像是天然的标签,会自动地把同一类的人贴在一起。从在场上接到皮克忽然给他来的一脚回传开始,他就自然到像是呼吸般在一吸一吐间就进入了这个小团体。团结皮克和法布雷加斯的是竹马竹马深厚的情谊,团结他们四个的不是。让他们自然而然待在一起的是优越性,他们正好从前锋到中场到後卫到门将组了一套中轴线。这套中轴线的阵容对于他们的对手来说有点豪华过头,经常哭着被进20个球,自己却被加迪尔扑到绝望,一个都进不了。青春期男生的群体真的很像狗群,在欢笑皮闹的外壳下,流动着默默形成的丶模糊却也泾渭分明的等级。
在他们的小团体内部微妙的等级也一直存在着。说等级有点用词过度,准确来讲应该是强弱关系。皮克一直很爱逗弄梅西和加迪尔玩,尽管他也很爱保护他们,为他们出头。这是一种介于柔软亲昵和恶意霸凌之间的心理,就好像大狗爱仗着绝对的力量优势去叼小狗的毛一样,没有真想攻击的坏心,但也不够尊重。法布雷加斯会带着头疼和溺爱去半推半就地阻止,以防皮克太过火改变游戏性质,皮克总是会听他话的。他天生不像皮克天生就爱满肚子倒腾坏水,对梅西和加迪尔这种“可怜男孩”有种淳朴善良的同情,有些时候甚至可以说成是怜爱——但他毕竟是个普通的男生而不是大圣人,所以这怜爱的份量与他对皮克的偏爱是完全不能比的。
他的善良行为很多时候有种难以描述的青春期少男少女打情骂俏感,反而越发明确地在他和皮克两人与全世界之间划出沟壑来。这种沟壑并没有随着他们一起长大到十五六岁而变得浅淡,反而越来越深。青春期同性朋友之间的友情有时真的很像一种爱情代餐,或者说恋爱排练。女孩们会刻意地去寻找“世界上只有我们俩最好”的甜蜜感,写信抄歌词买一样的衣服吃醋做关于一生的约定,男生其实也一样。在这麽小的年纪人就已经懂得被另一个人坚定地选择和偏爱着是一种值得追求和炫耀的幸福了,于是出于本能或模仿的意愿,更努力地维系着这种特殊感。
让梅西这麽敏感的人感受不到这些东西是不现实的,但痛苦在于年幼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和描述在看起来很和谐的关系中到底是哪里有细小到连他自己都看不清的缝隙,哪里忽然就会让他感到不安与局促,于是只能选择压抑和遗忘自己的不自在。他选择了默默接受,把不懂的地方理解为是自己太内向或太土鼈,不懂怎麽和有钱家庭长大的加泰男孩交朋友,就像他听不懂游戏机的型号和电影主角的绰号一样。反正只要回到球场上的时候,他会专注到完全忘记这些事情,享受胜利带来的纯粹的安全感和获得感。皮克在欺负他时他也会有点迟钝,或者把这种捉弄解读为示好和善意,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一个人是不会既在球场上怒发冲冠为了他和别人打架,又在场下故意对他使坏的。他的纯粹让他天生无法理解皮克这样的人,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这会让他心碎很多次。
加迪尔和梅西的状态不一样,皮克和法布雷加斯在他眼里就和别人一样,并没有被任何神秘迷雾笼罩。他们也一样的不完美,一样的有瑕疵,一样的鲜活。加迪尔对这种瑕疵接受良好,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他也不觉得有亲疏小心思的友谊就不是好的友谊丶不是真正的友谊了,他没有这种烈性,也没有完美主义倾向。很多时候友情里出现失衡——皮克在嫉妒法布雷加斯今天一直在和他黏在一起练定位球啊,法布雷加斯表情怪怪地问昨晚上皮克和他单独去散步说了什麽啊,或者是梅西因为他没有等他一起吃饭就和另外两个人先走了而有点委屈……这类事情时,他是绝不会不耐烦或觉得不公的,而是做个好好先生把朋友们哄好,即使同样的问题发生在他身上时压根没人会注意到。加迪尔是个需求度很低的朋友,有时候就连皮克这麽自我中心的人都会感到一点惊讶,他是不会不好意思的,只是奇怪怎麽真的会有好像无欲无求的人存在。
“我有的啊。”加迪尔倒不是这麽想的,他懒洋洋地躺在皮克的腿边和他说话,眯着眼睛试图逆着光看他,只能看到毛茸茸的边缘和蓝色眼珠一点幽深的反光,于是干脆闭上了。巴塞罗那的春日实在是美极了,太阳像蜂蜜一样融化在肌肤里,每一个毛孔都在诉说欢欣和甜蜜。加迪尔不是什麽都不想要,只是想得很宽容,很宽容平和地与没有那麽好丶但也没有那麽坏的世界相处着。这一会儿他躺在皮克的大腿边被对方拨弄金发玩,心情也还是很好:“我有欲求的啊——比如我喜欢像这样躺着,晒太阳,还有你陪我说话,感觉很自在。这个月给完我爸钱还能剩下一点的话,我还想再吃一个冰淇淋。”
皮克被他寒酸而真诚的心愿给逗笑了,多扯了一缕头发出来,难得豪爽地说:“你不早讲。我请你一天吃一个,吃到我们毕业。”
这可不好,他不想成为皮克的特殊对待对象,那样另外两个人都会很紧张。
“不要,天天吃反而就不喜欢了。”加迪尔懒洋洋地轻声嘟哝。大概是因为心态总是很平和的缘故,他睡眠质量也特别好,这麽一会儿太阳一晒就睡着了,无忧无虑的样子,金发闪闪发亮,像是一点都不为自己糟糕的家庭和没有着落的未来发愁。他越长大越漂亮了,皮克仔细又新奇地看着他的眉眼和饱满的唇瓣,後知後觉地发现加迪尔这两年抽条得明显。梅西叼着酸奶瓶跟在法布雷加斯後面过来找他们的时候发现皮克在给加迪尔编小辫子,好无聊,但Geri玩得这麽开心的话就说明这一定是件有奇怪乐趣的事情吧?他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接着他看向了法布雷加斯,等着对方去制止皮克的行为,但今天法布雷加斯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个上面。他心事重重地把手里拿着的牛奶分给皮克一盒,然後坐立不安地小声和他说:“等会儿我有事和你说。”
皮克松开加迪尔的头发,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他身上了:“你怎麽了?你父母又?……还是哪个女孩又给你扔纸条——”
法布雷加斯少见的没有在皮克揶揄的笑和勾肩搭背里发怒,也没有被对方玩笑下的关心打动。他的状态很奇怪,显得又有点心虚,但又不是那种不好的心虚,而是在压抑什麽值得激动的大事。梅西低着头假装没在听他俩说话,专心地梳理加迪尔被弄乱的头发。他知道法布雷加斯反常的原因是什麽,知道他要和皮克说什麽——半小时前刚进入休息的时候他和法布雷加斯被教练带去办公室,对着梅西教练只是惯常夸了两句,给他看了家里送来的信,然後就和颜悦色地让他去玩了,留着法布雷加斯继续说话。梅西逛完一圈百无聊赖地回去等他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一点声音,都怪教练太激动,而拉玛西亚的房子隔音效果就没有好的:
“温格教练要你!这可是天大的……考虑……”
尽管立刻掉头就走,带着砰砰砰的心脏躲进拐角的墙後面,梅西还是被这音信砸得头都晕了。
法布雷加斯显然是在这天晚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皮克,因为第二天他们就闹了有史以来,最起码是梅西和加迪尔记忆中最大的一次别扭。他们俩吃饭时拒绝和彼此坐在一起,仿佛看一眼对方的脸就能原地爆炸。皮克抓住加迪尔搂着不放,明明是勾肩搭背却整出了锁喉人质的气势,于是还没来得及坐下的梅西被法布雷加斯扯着脖子後面的衣服被拖走了。隔着热闹的人堆,梅西看见加迪尔正在脸色阴沉的皮克的钳制中满脸幸福地往嘴里塞牛排,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羡慕起了对方随遇而安的本事,也前所未有的羡慕起了他还什麽都不知道。
法布雷加斯火气下去点之後就开始不好意思了,一边心烦意乱地戳着盘子里的番茄,一边小声和梅西说:“里奥,你听了别生气……阿森纳想要我,温格教练昨天和我通了电话。我还没想好,但现在一线队实在是没位置,过两年我们就成年了……”
“你看我眼睛,塞斯克,我没有生气,我绝不可能生气。”梅西已经把这句话想了一晚上,很真诚丶很小声也很温柔地回答,眼睛像是黑葡萄:“我为你感到高兴,高兴极了,只有这种心情。我当然舍不得你离开,可这是好事……所以不管你怎麽选,我都支持你。”
法布雷加斯说不出话来了,他抿着嘴,带着松了口气的惊讶和感动擡头望着朋友,眼睛闪亮亮的,但下一秒就因为鼻子酸而又低下了头。他匆忙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土豆,差点没被噎着,但这好歹帮助他忍住了眼泪。昨晚皮克难以置信的表情和生气的蓝眼睛伴随着月光一起晃动在脑子,像是有人在他眼里撒了盐。
加迪尔是最後一个被告知了这个消息的人。尽管他只比他们小一岁,而且今年身高终于赶上了法布雷加斯的,但另外三个人还是习惯性把他当成弟弟看。他们三个分别告知他这个事时话术各不相同,态度却是很一致的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把他这个小孩给吓出个好歹来。但他当然不可能惊恐或伤心或接受不了事实,他平静到仿佛只是在听今晚食堂的菜谱,哦了一声就是已阅。这种平静反而让人觉得他是不是真的受伤过度,法布雷加斯晚上甚至忍耐住了皮克的存在来加迪尔的宿舍敲门把他带了出去,趴在走廊栏杆上小声问他还好吗?
“当然啦。”加迪尔坦荡地说:“我总不可能把你绑在这里嘛。”
法布雷加斯微微笑了起来,终于有心情打趣他两句:“一点都不难过?完蛋了,我们加迪尔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啊。”
“我的感情是我自己的事情。”加迪尔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了两下心跳,在法布雷加斯不自在前就松了开来。他和皮克都是金发蓝眼,但比起对方颜色要浅一个度,于是他看起来远没有皮克那麽热烈和鲜艳。但这种时刻寡淡会显得无比温柔,温柔到像是和月光会融合在一起,而不是在月亮下燃烧:“你不要担心。”
“加迪尔!你怎麽还不进来?别在外面冻着!”皮克隔着门在屋里大声咳嗽。
法布雷加斯还有点迷茫的表情变化了,刚刚他们在聊什麽显然不重要了,他只顾着冲房门生气地瞪眼睛,向加迪尔抱怨了一句:“他个烦人精!”
加迪尔知道他没理解,但因为早就预想到他不会理解,所以也没有失望或生气。皮克和法布雷加斯虽然都在和他说话,可其实关注点都在隔着门的彼此身上,他简直是他们双人关系中的play道具嘛。他感觉他们在一边体会互相伤害的痛苦,一边从这种痛苦和激烈中品味到甜蜜来,因为这代表着彼此是特殊的,是在意自己的。用嫉妒丶不舍和占有的深度去丈量爱的深度是一种很容易让人上瘾的做法,加迪尔很理解这一点。尽管自己不会这麽做,但他也没有阻拦皮克和法布雷加斯这麽干。
这场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法布雷加斯的完胜告终。皮克刚知道时生气大喊“所以你就要这麽抛下巴萨?抛下我?你凭什麽就这麽走了?”“我不管!反正你不应该这麽做!”,但在被对方真的不闻不问一星期後就彻底慌张了。他流了眼泪接受了事实道了歉服了软,和法布雷加斯重新拥抱在一起。拒绝大好前程是不可能的事,换成他,他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他们俩都对此心知肚明。强弱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现在心虚和愧疚的反而变成了法布雷加斯。他知道皮克的幼稚和霸道是出于“爱”:“我其实觉得很对不起他。我们明明说好了要一起进一线队的,是我先做错了。我却理直气壮的,假装他的不开心是无理取闹,逼他高高兴兴地接受……”
加迪尔安静地听着,看着法布雷加斯的脸上浮现那种自己都不知道的苦涩和幸福,感觉他和皮克之间的天平在失衡。他在心底里越来越感激和依赖皮克了,但他意识不到——原本他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感动的。不高兴了那肯定是皮克做错了什麽,这对以前的法布雷加斯来说绝对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因为皮克是幼稚的那个,他才是更聪明丶更有天赋丶更有领导力的另一个,皮克本来就应该听他的话。可现在的他心肠却总在没必要地动摇,太轻易地感动和患得患失地品味着友情中那些在边缘滑动的细节。这是个悖论,加迪尔觉得如果他想要维系或者加深这种爱的话,偏偏恰好是继续做他自己丶不要太爱皮克才好。但他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又认真地听着,在法布雷加斯失语时伸出手来拥抱了他。他知道对方并不需要也听不进去这种看法,他只是需要情绪有个出口——那麽加迪尔就来当这个沉默可靠的出口好了,就像一只能轻松吞掉所有东西的星之卡比兽。
法布雷加斯走的那天皮克像丢了魂一样,阴沉沉地放弃了假期,从自己的豪华家里飘回了狭窄的宿舍。梅西也不在,他一家人都从阿根廷飞来陪他,他短暂地忘掉了足球,像只归巢的小鸟一样快乐释放了。八人间里只剩下加迪尔一个人,安静地靠着床头的栏杆在吱吱呀呀转的老旧风扇下看漫画书。天热极了,他倒是只在鼻尖上冒了层薄薄的汗珠。蝙蝠侠被超人殴打到了墙上,撞出蜘蛛网般的裂缝,加迪尔慢悠悠地翻页,一只手指按在了蝙蝠侠的脸上,顿时让对方的尖耳变得像猫耳朵。他擡起头,皮克的脸离得近到能把长睫毛怼到他鼻梁上。对方就这麽探着头倒过来看他在看什麽,然後百无聊赖地把漫画书扯到了一边去。
“陪我说话。”皮克一边说,一边仰面躺下,床太窄了,还不够他上半身长,于是他的脑壳抵在了墙壁上,立刻蹭到了白色的灰。这种事平时都够他大呼小叫一场了,但现在他像是感觉不到似的一动不动地这麽挺着,好像恨不得自己的头能把钢筋水泥顶出一个洞。要说话的人是他,这麽死气沉沉躺着的也是他。加迪尔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来握了握皮克的手权做安慰。夏日灼热的阳光透过质量不佳的窗帘投进室内,皮克的手心汗津津的,加迪尔不太感兴趣地捏了下就想松开,但却被牢牢地抓住了。
加迪尔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擡起另一只手,用手背碰了碰他通红的颧骨。不知道是不是被晒得,皮肤异常柔软滚烫。
“你要哭了吗,Geri?”他小声问。
不问还好,一问皮克真控制不住眼泪了,像只沮丧又恼火不堪的大狗一样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他正处在变声期的嗓音让这哭腔变得更糟糕了,外面装修工地上工人磨木头的声音也不过如此。不过加迪尔不太会嫌弃别人,所以反而安安静静地也躺了下来窝在皮克旁边陪他,腿和脚垂在外面,他们俩看起来像两块晾在床上的漂亮鱼干。皮克用胳膊挡着眼睛哭,好半天才把心里的委屈丶不安丶焦虑和“落後塞斯克太多,像是一下子活在了两个世界里”的动荡自卑给发泄出去一点,勉强擦干了脸平复心情想告诉加迪尔他已经好了,才发现对方竟然又睡着了:……
这也太过分了,谁能在朋友这麽伤心的时候悠悠闲闲地睡过去啊?要是换平时皮克绝对怒发冲冠把加迪尔摇醒了,或者趁着这个机会在他脸上画乌龟;但今天他很虚弱,也难得在自己震动的感情中生出了同理心,或者说难得愿意倾听和顺从自己的同理心。他拽过枕头随意抹了抹自己的脸和脖子,想了一下後也勉强擦了擦加迪尔的额头,然後就嫌弃地把枕头丢到了对面人的床上去。天是真的热,家里有空调和游泳池他不待着,非要跑到火炉一样的宿舍里来受罪,冒了一身的汗,和加迪尔靠着的地方更是烫得像在烤火。可也是因为虚弱,这份滚烫和安静反而生出了奇怪的安全感和安慰感来。他试着拥抱了加迪尔,热得要命,但在这种闷热里,他却神奇地在电风扇吱—呀—吱—呀的声音中也睡着了。
加迪尔睡醒时候皮克已经在洗脸打理头发了,一边弄一边扭过头跟他说今天跟他回家去玩算了,他带他去吃冰淇淋。
“没人给我批假条啊。”加迪尔打了个哈欠。
皮克一边使劲把头发往两边分出发缝,一边自信地说:“我进来时候有人朝我要条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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