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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所有人,包括皮克自己都觉得加迪尔平静的表面下一定是真的生气了,可他真的没有。他对朋友的爱不是假的,对他们的耐心付出不是假的,可从来没有离了他们就不能活也不是假的。朋友对于加迪尔来说是一种“我不需要你,可我还是喜欢你”的角色,如果对方不想要继续这种关系,他当然不会勉强。虽然他觉得皮克应该不会一夜之间讨厌他讨厌到想绝交吧,但这也不好说,反正皮克不理他是真的。为了避免是对方还没想好或是没做好准备,加迪尔也就没有主动去道歉——主要是他也没这个经验,在友情里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什麽,皮克也从来没有和他赌过气,所以他其实不知道该怎麽处理这种情况,毕竟人与人的关系落实到每个具体事件上都是非常私人化的,不能一概而论,随便参考别人的可能会出大事,他觉得还是先把欧洲杯好好踢完,公事结束了再处理私人问题吧。
这一拖就拖到了颁奖典礼。意大利队好像没有那麽难赢,红了一个人下场後的10人队毫无还手之力。他们没有两年前的荷兰队那麽谨慎,没有四年前的德国队那麽迅猛,又或许是西班牙队已经太习惯了掠夺胜利,不再怀有那种紧张到彻夜难眠的心,只不过这一次一整场力保球门不失的变成了加迪尔。但这场比赛的亮点绝不是他,而是对面在狂轰滥炸下被进了四个球的布冯,加迪尔没被冻感冒都要感谢意大利队没有放弃拼搏,以及今天天气实在不错。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时加迪尔恍如隔世,一瞬间觉得刺眼的灯光和山呼海啸都是在梦里,他习惯了坐在场下的位置焦灼着等待过漫长的整场时间,看着这里的卡西振臂怒吼冲向队友们狂欢庆祝,从座位上站起来,等待红黄色的浪潮卷到他们一起。可现在站在门线上的是他自己,这一场比赛也绝对算不上考验。他不知道自己从替补席上看起来是什麽样,但在下意识扭头前他忍住了本能,他不想和卡西对上视线,对方一定也不想。而且下一秒他就被冲过来的不知道谁给撞了个趔趄,被卷着进入了庆祝的海浪。卷到一半的时候他被布冯给一把抓出,夹在胳肢窝里使劲揉了半天头发,加迪尔不懂意大利语和意大利风味英语,基本没搞懂他在讲什麽,被对方抓着左右脸亲了三大口後就懵懵懂懂地又被新的人拽走。
领奖台搭起,胜利时刻总是具有无与伦比的美丽和无情,金色的飘带又一次落下,落在谁的身上真的重要吗?无论是谁接住它们,都有一样的狂欢,一样的掌声,一样的蹦跳,一样的眼泪,一样的幸福和一样的苦尽甘来。不一样的可能只有皮克,拍照时候他还满脸兴奋喜悦的,等到撞到人转身发现是加迪尔时笑容就消失了。他们在人群中并肩,可是皮克不敢伸出手拥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加迪尔金色的发旋就在他鼻尖下一点点的地方,小时候他好几次在模糊的睡梦里被这些头发的香气骗过,忍不住张嘴咬住,咀嚼两下後崩溃吐出,然後充满心虚地在加迪尔睡醒前毛手毛脚地跑下床去卫生间拿毛巾来帮他擦掉头发上的口水。草,他脑子里都在想什麽鬼东西,是回忆这种事情的时候吗?总之他应该做点什麽,但在皮克迫切地想清楚前加迪尔已经转了过来,愣了一下後擡起头呆呆地和他对视上了。如果半决赛时皮克因为放铲而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滚到加迪尔脚边那次不算的话,这是两个多星期以来他们离得最近的一刻。
加迪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着皮克忽然两只手拉起嘴巴对着他做了个超搞怪的鬼脸。
一时间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极其近而极其古怪地对视着。几秒後加迪尔没忍住笑了起来,周围人都诧异地在拥挤中扭过来听这陌生的笑声是哪里来的,在笑什麽,但皮克已经一把把他抓过来捂在了怀里。
这件事就这麽莫名其妙丶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翻篇了。再一次提起它已经是六年後,在法布雷加斯的婚礼前。为了照顾到踢世界杯的队友们,他安排了两场婚礼,加迪尔要参加的正是第二场。上个星期法布雷加斯在最终确定的座位名单发给他看时他感觉像是在参加FIFA年度盛典。而得到了第一排第一个座位的皮克却不打算去,他当着加迪尔的面把那张请柬烧在了蜡烛盘里。
“你当时吓死我了,我想我也没做什麽啊,你怎麽忽然就对我那样了,难道你和塞斯克睡了一觉忽然大彻大悟他是你生命里唯一的真爱所以你要为了他对抗全世界——”
“说什麽呢。”加迪尔打断他不着调的胡话,换了另一个颜色的西装外套对着镜子看看效果:“哪个庄重点?”
为了让婚礼一切完美,法布雷加斯连几个亲密朋友的西服都是定了一样款式不同颜色寄给他们自选的,孩子们也有属于他们的统一白色小西服和小礼裙,这样到时候拍照出来会更漂亮。
“老天,你现在在照镜子,能不能有点自我认知?你长成这副风流相,还他妈不带老婆去,怎麽穿都庄重不了。”皮克百无聊赖地抱着胳膊,但过了一会儿後和加迪尔说:“深蓝色的更好。”
这是法布雷加斯最喜欢的颜色之一,加迪尔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自己,却脱掉了这件衣服换成了深灰色的:“让里奥选深蓝色好了……我穿这个。”
皮克翻了个白眼。去年梅西婚礼前他赶时尚剃的那个平头到现在才刚长出以前一半的发量,显得不伦不类,加迪尔从镜子里看一眼就想发笑。见皮克一直盯着那套深蓝的衣服看,加迪尔问他:“你确定不去了吗?塞斯克坚持要把座位给你留着。”
加迪尔知道法布雷加斯应该也给皮克寄了西装,但皮克估计直接退了回去。
“不去了。”皮克淡淡地说:“我带着孩子去美国陪夏奇拉,她有演唱会。”
“不想去就不想去,扯夏奇拉当借口干嘛,你是真的不怕媒体骂她。”
加迪尔不以为然,把衣服收好挂了起来,和皮克一起从房间里出去,转去楼下喝茶。都十几年了他还住着刚出道时买的小房子,皮克在这里待习惯了倒也就不觉得小了,懒洋洋地往一楼落地窗前的长椅上一趟,在阳光中眯起眼睛,感觉自己的骨骼都在和椅子一同小小地咯吱作响。
“还是你会享福,找什麽女朋友结什麽婚啊,再也没个清净家了。”
他最近老发表这种厌女言论,虽然说皮克从来素质都不高不错,可加迪尔还是听奇怪了:“你和夏奇拉怎麽了,最近感情不好吗?”
在经历了他和法布雷加斯二十多年来漫长的折腾後,加迪尔对于皮克的情感问题已经心如止水了,听到什麽都不意外。对方的抱怨也没什麽新意,无非是平时忙事业,放假陪家庭,感觉没空间,巨星女友需要哄这一类的话,加迪尔一边煮茶一边觉得好笑,时间倒流回八年前,皮克也是躺在这里发表“夏奇拉是如何如何迷晕了我,我如何如何想跟她在一起”的主题讲话来着。他很真诚地问他:
“那你为什麽不和平分手?”
“也没有闹到要分手的地步吧?又没出什麽事,怎麽可能分手啊。”皮克困惑地说:“就因为有点烦就主动提分手?夏奇拉才不可能接受我甩她,那她肯定会觉得我出轨了,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是出轨了。那还不如真出轨了再分呢,好歹被骂得不亏。”
这种烂人本色发言让加迪尔在心里批评起了自己多问这一句干嘛,他又不是不知道皮克是什麽样的人。今天把他喊来只是想再确认一遍他真的不愿意去参加法布雷加斯婚礼的,结果现在对方赖在这儿不走了,喝完茶还不想动,叽叽歪歪地又谈起了旧事。
“所以你当时为什麽不理我呢?就算是偏心塞斯克,也不至于做到那种地步吧。我又不是对着你发脾气,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伤心的,可结果你留着他睡觉,对着我冷脸了三个星期。我当时说的话很过分吗?你当时在讨厌我吗?”
茶的热气把眼睛也蒸热了,加迪尔想了一会儿和他讲:“是你不理我。”
皮克崩溃抱头:“不会吧,怎麽真的过了这麽多年还在赌气啊。”
“没有赌气,我的意思是,你一直是理我的——生气了会说话,高兴了会说话,怎麽样都会说话。”加迪尔说:“忽然一下子你不和我说话,我又不懂为什麽,我就等到你想和我说为止。”
“什麽逻辑。”皮克皱起眉头:“我要是被你一下子搞伤心了,真的就再也不想搭理你了呢?”
这种结果当然是也是可以接受的,或者不如说大部分友谊的结果都是这样,极少数幸运儿才能从少到老,一生维系和一个人的关系,所以加迪尔才那麽平静,他从来不觉得他拥有的一切是理所应当丶不会失去的,不,这些都是人生的特权,而人不会永远享有特权,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加迪尔珍惜这些幸运,可他早就做好了随时会失去它们的准备,一直都准备着。他向皮克举了举杯子:“那我们现在就不会坐在一起喝茶啦。”
就像皮克不会出席法布雷加斯的婚礼一样。
加迪尔和梅西坐在一起,他们身边那个醒目又突兀的空位引起了很多小声的议论,但大家依然尽量装作一副“这很正常”的样子。法布雷加斯很多次把眼神放到这个位置上然後又移开,他是全场最得快乐的人,在所有镜头前都露出幸福和心满意足的笑来才行。苏亚雷斯和梅西抱着孩子和他的孩子们一起拍了很多合照,到了宝宝们被抱走,留下他们单独拍照时,苏亚雷斯有点无措地往边上站了站,刚把手搭梅西背上就又放了下来。尽管他们三家人的关系很好,他和加迪尔还有梅西在队伍里也是好朋友,但他还是决定不要出现在这张照片里了。于是他微笑着说:“我急着上厕所——你们三个先拍张单独的吧。”
法布雷加斯站在中间,一左一右揽住梅西和加迪尔,他们一起对着镜头微笑。这一刻对他们来说变得异常寂静和艰难,加迪尔感受到法布雷加斯的手在发抖,于是他借称自己要整理一下袖扣叫停了拍摄,请摄影师去喝口水,捞出了点空隙。几乎是刚被他扶着转过身,法布雷加斯的眼里就塞满了泪,梅西的手帕已经握在了手里,第一时间递给他。他们俩都没有说话,只是帮忙遮挡着,不让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我没事。”法布雷加斯瓮声瓮气地试图让两个朋友相信,也试图让他自己相信:“我能理解,这很正常,我不伤心……”
摄影师回来时他们已经若无其事地站在草坪上说笑话了,一张非常完美的照片定格在了镜头前,在今晚作为首图同时出现在了他们三个人的ins更新中,皮克点赞了梅西和加迪尔,偏偏绕过了法布雷加斯。这场婚礼是在小岛上举行的,有时间的人可以自己选择在岛上的度假酒店里再玩两天。加迪尔刷到皮克的赞後就没心情了,独自回房间里在落地窗边坐下往外面的海,塞斯克一定是特意给他选了这间屋,他想。神奇的是没过几分钟正主就来敲了门,胸口还别着仪式上用的白玫瑰忘了拿,坐到加迪尔面前的小茶几上叹着气解开西服外套的扣子。他们一起静静坐在窗边望了一会儿深蓝色的天空,法布雷加斯微微扯起嘴角说:“真奇怪,我今天总想起来我到伦敦的第一天,可那天和今天完全不一样,飞机没落地时外面就在下大雨了。我拎着箱子,淋着雨,和另一个人一起被俱乐部送到寄宿家庭里去暂时住一段时间,因为我们当时还没成年嘛……夜里已经很深了,那个倒霉箱子漏水,东西全湿了,我就坐在卫生间里拿暖气烘……大半夜的才把手机弄开……”
他说不下去了,可加迪尔知道他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皮克。
“我没有生气,也不伤心,我不知道该怎麽说,加迪尔。我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这都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後悔。不管Geri怎麽想,不管我们怎麽生疏,我都还是很爱他丶感激他,这不会改变。”法布雷加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小小的照片,加迪尔回想了一会儿才在模糊的记忆里捕捉到,这是十年前,2008年那个夏天皮克把自己的行李强行退回给法布雷加斯时额外塞入的那一张。照片保存得很好,很精心,一点都没有折角和褪色,外面显然是定期换了塑封,才会这麽漂亮。加迪尔控制住指尖微微的颤抖,把照片翻转过来,看到皮克写过的那句话也依然清晰,连在纸张上划出的细微凹陷都没有变。幼稚的丶用力的一笔一划,带着主人的埋怨和爱意展示:“你走的那天我哭了一下午。”
“他哭了一下午的那天我哭了一晚上。”法布雷加斯想要微笑,嘴角却擡不起来。青春和爱的回忆太沉重,他坐在加迪尔面前,意识不到自己微微弯着腰,像是被这些东西的分量压得擡不起肩膀:“我想,我只是……我只是和那个时候一样,很想念他。”
他的眼睛里闪着光:“我也很想念……16岁的我自己。”
“你得出去了,塞斯克。”加迪尔听到自己的心脏在一下又一下,难过地跳动。但他没法回应,只能轻声劝:“新郎不能消失太久。”
【作者有话说】
*这里把卡西和鸟的事件提前啦,现实里抓内鬼一团乱是12-13赛季的事了。欧洲杯上卡西也没有什麽事,超级门神护力欧洲杯——世界杯——欧洲杯三连冠。不过12-13赛季他确实手指骨折休过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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