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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城鱼2（第2页）

他给德布劳内好委屈好委屈地讲：

“佩普都，都不理我！”

他的语气很夸张，像那种好不容易等到主持公道的人回家丶站在家门口张大胳膊丶用婴语急急忙忙告状“妈妈出门时候没亲我”的小屁孩。

“你几岁了，还要主教练立刻夸？”德布劳内一边充满松弛感丶用懒洋洋的声音笑话他，叫他不许这麽娇惯，一边光速切屏给瓜迪奥拉发短信：

“先生，你没看世界杯决赛吗？这可不是睡觉的好时候（微笑脸emoji）”

先生忙着被擡上轮椅呢。

沙德和德布劳内的电话被莫德里奇打断了，对方喊他去喝酒。沙德还没来得及说自己不能喝，对方就已经端了果汁给他，笑话他哪有那麽多话要讲。

“别说太久，小心让别人发现你在谈男朋友。”

莫德里奇非常轻地靠过来讲，说完了才笑着拉开，揪了一把沙德的脸。

他看起来有点喝醉了，和平时都不太一样，不过莫德里奇的话无条件听从就好了，在不小心被他发现恋情後，也多亏了他一直帮忙保密，沙德才完全没露馅。

沙德很乖地用力点头，和他一起乱蹦哒了一会儿。不过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到了一种让他不能再忽视的水平，他不得不拿出检查，而後立刻像被放进冰箱的活鱼一样凉快到有点感觉自己死死的。

“我得出去，我得出去。”他哭丧着脸趴莫德里奇肩膀上和他紧急求救：“男朋友！”

“不是才说过话？你在和什麽强力胶恋爱吗？”

莫德里奇蹙起眉，就差把“吃点好的吧”贴沙德脑门上了。但他抱怨归抱怨，还是在人潮里找了个借口，把沙德快速丢到了一个小露台上。

沙德很难和他解释，其实这是另一个男朋友来的电话。

毕竟这事他自己也挺麻的。

是的，在22岁芳龄，沙德捧起了一座大力神杯，还同时交往了两个男朋友。

这完全不是什麽鱼傲天坐拥蛾皇男英纵享齐人之乐的yy爽文，而是悲剧小鱼夹缝求生，出轨一吻遗祸终身的倒霉故事。

事情开始于他在和库尔图瓦恋爱时，又稀里糊涂地站楼梯间里和德布劳内亲嘴了，还被抓了个现行。

一般来说，第一次出轨，而且只是亲了个小嘴就被逮到的男的还是比较少的，但谁让沙德倒霉劲很足，而且他的出轨对象还若无其事地站在正宫面前官宣了呢。

那天晚上沙德都以为自己要挨打了，因为库尔图瓦的脸色实在是吓人到了一种境界。但事实证明对方想打的是德布劳内。

出轨什麽的，当然只能怪自己不好啦，毕竟德布劳内又没有恋人嘛，沙德赶紧去挡。

他挨打的话，最多是库尔图瓦拳头痛！

德布劳内挨打的话，是他们两个都痛！

那还是他自己挨打算了。

在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刻，沙德难得快速完成了一次成功的计算。

库尔图瓦这下是真的脸色难看了——准确来说他都快没脸色了。在走廊顶灯照耀下，他苍白得像个刚从地底爬出来的三千阴寿男鬼。

他用力握住沙德的手腕，一把将他扯进了房间里。

这是沙德第二个感觉自己要挨打的时刻，其实因为爹妈从来没打过他，他对亲密关系中的暴力完全没经验，所以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

是犯了错活该被拍一下吗？还是握住对方的手说别打我了打疼了你还不是我心疼这类电视剧里酷炫男主经常讲的台词？又或是应该抱头鼠窜边跑边喊不管怎麽样不要动手？

其实此时他应该思考怎麽和对方解释自己的亲嘴行为，思考他们恋情的大危机和未来方向，但大概是解释不了，危机太重，未来显得格外灰暗，所以他的大脑胡乱地在别的议题上疯狂运转。

但库尔图瓦没有打他，只是把他继续扯进浴室，猛地把花洒开到最大。

沙德猝不及防地呛了水，咳了起来，完全睁不开眼。在这场人为制造的大暴雨里他被库尔图瓦近乎残︱暴︱地︱按︱在瓷砖墙︱上︱含︱住了嘴唇，直到他们的牙齿︱磕︱碰到一起丶带来一种可怕的丶让脊椎发︱麻的酸︱冷感时才停止。

沙德站在水里发抖喘气，其实已经哭了，他很痛苦——他像个孩子一样意识到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而且结果也许是他不能承受的。

例如暴怒，例如受伤，例如分手，例如库尔图瓦也会心碎流泪。但某个角度来说他只是爱自己的恋人，却并不懂他，所以他并没有等来“我恨你”“你是个坏人”“我再也不想和你玩了”这类话，对方反而滑︱落了下去，跪在他面前，下巴贴︱住他的小︱腹︱亲︱吻，比他大一截的手掌紧紧圈住他的手掌，十指交缠。

沙德：？

他刚想开口就被打断了，库尔图瓦仰着湿漉漉的滴水的头发，湿漉漉的滴水的睫毛，抿紧嘴唇和他说：

“不许说话——别想和我提分手，去和别人美美在一起……你做梦。”

水珠从他的脸上滑落，像瓷器上的纹路。库尔图瓦很少会露出这麽低点姿态，尽管神情语气依然跋扈，但姿态确实是非常低，他垂下头，扯︱下了小男友宽松的休闲︱裤，擡︱起泛︱红的眼角擡头看他，张︱开︱嘴巴半挑衅半going地卷起舌︱尖。

虽然立刻就被*搞得大脑一片空白，但沙德还是：？

啊？

出轨後却被男朋友奖励*了个爽显然不是什麽正确的反馈，万幸沙德朴素的道德感比较强烈，而且库尔图瓦*完他後把他架胳膊里一边*他一边啃他耳朵丶逼他赶紧和男小三一刀两断的牙齿尖也很可怕，所以他第二天就充满愧疚地去和德布劳内提分手了。

是的，沙德以为他们已经在交往来着，谁让昨晚他们亲亲了呢。

德布劳内一晚上没睡着。人就是这样的，不报复会有一种憋闷的痛苦，报复了又觉得很空虚，生发出一种自我厌恶来，仿佛自己变成了和讨厌的人一样的无聊坏东西。不过让他失眠的主要原因不是这个，而是他在想自己和沙德的关系。

做小三的刺激和兴奋只有那麽一瞬，剩下的又变成了苦楚。如果沙德只是一款工具人就好了，此刻他只用微笑，不用把脸埋进枕头体会淡淡的窒息。

现实是也许他只是在借着“我想报复那个混球”这种拙劣幼稚地借口，而为自己无处安放的爱︱谷欠找了个出口。

他根本无法诉说喜欢，在怯生生地牵住他的衣摆前，沙德就早已是仇敌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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