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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终章(上)我会带你们去新家…………
37.
隔日,靖王回京的接风宴如所说般而至。
怪就怪于。
接风宴是他自己替自己办的。
又或者说,靖王其实意并不在“接风”之上。
酒宴喧嚣,觥筹交错。
歌舞声与交谈声在她耳畔边交杂。
她身形隐在後方的侍女当中。
在识海悄声问0518:“一定要这样吗?”
【是的,这也是主线。】
“为什麽是我。”
【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上首的主座,是被称为靖王的男人。
与看过的图书所描绘的完全不同。瞧模样,不过是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普通中年男人。
举盏饮酒,高谈阔论,又言辞粗俗。
陪笑的,又或是面色不虞的,一眼望去就区分为了两派。
其中有人冷笑搁下酒盏,列出那些不明所以的典故来,靖王听完哈哈大笑,抚额说妙。
身侧披甲的男人却遽然拔刀。
砍刀起落不过一瞬。
直到那具身体失重倒下,跌在旁侧食案下。
殷红的液体在松木铺就的地面溅开,与离得近些宾客的脸与衣衫。
静默不过半瞬,彼时尖叫声呼唤声此起彼伏。
可披甲的武士无差别地举刀,逃跑的,尖叫的,囔囔的,通通砍翻在刀下。
席间连成血河。
那男人就着溅上血迹的酒水昂首饮尽,他仰首大笑,举杯饮酒,“尽兴!尽兴!来,喝酒,喝酒!”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她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在她旁侧年轻的仆从遭此景吓得摔了手里的酒盏,他无声哆嗦着後退,下一瞬雪亮的刀刃便劈向他脆弱的颈项。
“咔嚓”的脆响,甚物在耳边断掉了。
浓墨似的的球碌碌滚至她脚边。
披着轻甲的府兵收回染红的刀,眸光从她面上扫过,方落的刀又指向下一个试图逃窜的人。
鲜红的水,在那并算不得平整的口一滴滴的,凝落在松木板上,在脚边凝成小泊。
那是……头吗?
大脑在顷瞬只馀下空白,纵陡然伸来的手掩住她的眼目。
可她还有耳朵。
能听见刀剑没入血肉的声音,能听见刀锋砍断骨头,又或是卡住补刀的砍杀声。
她发不出声音。
喉咙像是遭甚东西堵住了。最後所有声音都在耳边消失了,独剩不断回荡的嗡鸣。
叫她彻底忘了此行的目的。
笙歌声歇下又起。
仆从面无表情地收拾完残局,剩下的人复又扬起笑,继续这场永远没有尽头的应酬。
酒过三巡,一道颀长清癯的人形大步朝她靠近了。
都还未看清来人模样,肘间便就倏地一紧,遭那道漆黑的人影连拖带拽带离了花厅。
“你不该出现在这的。”
有凛凛冷风灌进内廊,待来人话音出口,擡眸时才望清。
是于文翡。
今日着的是身墨色织锦缎的盘领衫,因着秋末的风冷,着了外衫,同样是是墨色的,一件藤纹云锦的对襟大袖衫。
他只是解下身上的外衫替她披上,“夜里风大,仔细着凉。”
落在肩头沉沉的,他面无表情地为她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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