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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简寂打断他,目光落在窗外遥远的霓虹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晚吃什么。
“不急。手续上卡一卡,就让它一直‘在办理中’。如果有人问起原因……”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微小的、冰冷的弧度。
“就说我可能牵涉某个案情,正在配合调查,身份信息暂时冻结,无法按期拿到新证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随即,管家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丝毫疑问,只有一种了然于胸的默契:“明白了,小姐。需要通知墨先生吗?”
他指的是墨洐释。
“不必。”简寂拒绝得干脆利落,“他忙他的。我和小染今晚在边海清苑过夜,明天回老宅。”
“好的小姐,您放心休息。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
电话挂断。
简寂随手把手机丢在昂贵的真皮沙上,转身走向衣帽间。
第二天是个阳光灿烂的好日子。
简寂带着墨小染,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母女,一头扎进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场。
墨小染经过一夜安睡,昨晚的惊吓已经褪去不少,只是小脸上还带着点闷闷不乐,小嘴撅着,被简寂牵着走,时不时抬头看看妈咪。
“妈咪,”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带着点委屈和不解。
“那个包包……我们真的不要了吗?那是妈咪的!那个坏阿姨……”
她想起那个凶巴巴的姐姐和围上来的黑西装叔叔,声音又小了下去,带着点后怕。
简寂停下脚步,半蹲下来,视线与女儿齐平。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墨小染软乎乎的小脸蛋。
“傻丫头,”她声音放得很柔,带着点安抚的笑意,“不是不要。是要挑个‘好时候’再拿回来。妈咪的东西,谁也拿不走。明白吗?”
墨小染看着妈咪清亮又笃定的眼睛,虽然还是不太懂什么叫“好时候”,但妈咪的镇定像暖流一样包裹了她。
她用力点点头,小脸上的阴霾散开:“嗯!小染相信妈咪!”
“乖。”简寂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走,妈咪带你去买新玩具?”
墨小染眼睛亮了亮,“好!”
午餐时间,简寂选了商场顶层那家以“云端”为名、号称全城视野最佳、价格也最不友好的法式西餐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蔚蓝的天际线和波光粼粼的江面,环境雅致得近乎疏离。
墨小染乖乖坐在高高的儿童椅上,晃着小腿,好奇地看着穿着笔挺制服的服务生穿梭。
她们点的战斧牛排刚上桌,旁边隔了几个位置的卡座就传来一阵不大和谐的喧哗,打破了餐厅里流淌的钢琴声。
“喂!你他喵的长没长眼睛?!”
一个穿着花哨、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拍案而起,昂贵的红酒泼了他一身,深红的酒液在白衬衫上迅洇开,像一大滩丑陋的血迹。
他面前站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服务生,手里还拿着一个空了的醒酒器。
那少年很高,但骨架明显还未长开,穿着服务生的制服显得空荡荡的。
他低着头,侧脸线条绷得很紧,下颌骨微微凸起,阴影落在苍白的、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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