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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页）

第111章

"我有点看不懂你了，兄弟..."光头壮汉晃了晃手腕上的监狱纹身——那是莱塞服刑的标记，阴沉地打量眼前这个体型完全相反的男人，"道上都在传你跟条子勾搭，出卖自己人，背地里搞小动作...你他妈知不知道兄弟们正准备找你算账？"

这位"完全相反的男人"——二十五岁左右的瘦小长发青年——似乎根本没在听，全神贯注盯着电脑上的flash小游戏。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鼠标被甩得啪啪作响，乍看仿佛与世隔绝。

但壮汉心知肚明对方听得一字不落，而青年也清楚壮汉知道自己在听。这不过是场心照不宣的表演。

游戏里的小球精准落台，撞翻方块时响起胜利音效。

"没什麽要说的吗，恩奇？"壮汉追问。

"扯淡。"青年眼皮都不擡。

"什麽扯淡？"

"全都扯淡。"恩奇终于暂停游戏，"我的人是自己蠢暴露的，警察里的内应只是帮他们擦屁股。死者家属抚恤金都给了，以後..."

"少他妈糊弄我！"壮汉暴喝，"什麽五百万美金的买卖？跟Jet又有什麽关系？"

恩奇猛地转身。他盯着壮汉缓缓开口："我每月按时上交份子钱，马特维。我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道上那些脏活我从不过问，凭什麽来指手画脚？想开战？怀念蹲苦窑的日子了？尽管放马过来...就凭你们？"

威胁的语调里带着绝对自信。

见马特维语塞，恩奇冷笑："我知道你们在监狱里称王称霸，所以没人敢招惹。但在外面——最好守外面的规矩。"

"按道上规矩..."马特维刚开口就被打断。

"少跟我扯什麽规矩！"恩奇面容扭曲，"这套屁话去忽悠未成年吧！我的规矩只有家人丶我的帮派丶我的兄弟。为他们我可以跟条子交易，也能咬断Jet的喉咙。谁敢挡路我就撕碎谁的喉咙，懂吗？更别他妈跟我提规矩——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谁跟谁做过什麽勾当！"

恩奇眼中迸出暴怒的火光。

马特维见状连忙举起双手示好："得了兄弟，当我没说。只是最近风声紧...道上都在传文尼察那家诊所的事。听说你折了四个兄弟？"

"还听说什麽了？"恩奇眯起眼睛。

"说那根本不是精神病院，是个秘密研究所。"马特维压低声音，"由克格勃那帮人掌控，谁沾边不是吃枪子儿就是进局子。我找内务部的熟人打听，个个都往天上指手势..."

恩奇突然起身，亲热地搂住壮汉肩膀："老兄啊，你现在该回家睡个觉，再找个妞..."

"喂，恩奇..."

"少管我的闲事！"恩奇厉声喝道，随即又换上略带讥讽的温和语气："不过我很感激兄弟们想帮忙。需要时我自然会开口，成交？"

马特维挣脱他的手臂，像座山一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恩奇。两人阴沉地对视了几秒，最终壮汉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厚重的窗帘微微晃动，一个手持消音手枪的裸身女子从阴影中现身。

"要解决他吗？"她冷冷地问。

"不必，"恩奇嘟囔道，"留着他们或许还有用...以防万一..."

"随你便。"女子耸耸肩走向电脑，将手枪放在一旁，双手搭上键盘。

恩奇注视着她背後的纹身——白狼叼着匕首的图案。这是"狼群"战斗部门的标志。英加是最早加入战斗部门的人之一，那已是六七年前的事了。当时狼群还依附于当地□□，而恩奇刚刚开始筹划让他的组织在现实中占据一席之地。流了多少血啊...一个又一个帮派...那时候黑客还被当作工具人使唤。

正是恩奇丶斯潘和Tufed这样的人，让国际刑警成立了专门打击网络犯罪的部门。最终形成了现在的局面：□□掌控监狱，黑客统治网络，在现实世界中则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时而火并，时而合作。

但这次不一样。恩奇的直觉从未出过错，而现在它正疯狂报警——有什麽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一切都与那该死的诊所和天价悬赏有关。更糟的是，他预感到这件事将波及整个地下世界，而不仅仅是黑客圈子。

所以当Jet通过私人频道联系他时，恩奇并不惊讶；当对方提议"暂时合作"时，他几乎没有犹豫；甚至听说叛徒鲍里斯"忏悔後跳楼"的消息时，他也只是平静接受——反正这个内鬼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後一个。

Jet向恩奇分享了他掌握的情报。准确地说，只是陈述事实，但拼凑出的画面令人不安：

有人在暗网发布了天价悬赏，吸引了全球顶尖黑客。英国丶中国丶法国丶俄罗斯丶美国...短短几天，46个国家的黑客前赴後继——结果不是被捕就是被杀，只有少数幸运儿逃脱。Jet审讯过一名落网者，对方承认他们根本无法攻破诊所服务器。更诡异的是：

每当有团队尝试入侵，攻击信息就会自动发送给当地网警；如果团队遇到竞争对手，他们的位置则会泄露给仇家；有时甚至会有杀手直接上门——那些在网上公开接单的职业刽子手。

种种迹象表明，发布公开悬赏的人意在剿灭黑客。起初Jet怀疑幕後黑手是家名为"罗氏电脑"的美国公司——这家公司在英国某个不存在的小镇设有办事处。但动机何在？

Jet排除了第一个假设：没有网警协助，任何政府都难以策划如此规模的行动。而网警对此事竟一无所知。

第二个推测更接近真相：某个强大组织正在清除竞争对手。能在短时间内精准追踪并消灭这麽多目标，其势力显然深不可测。但蹊跷的是：若真拥有遍布全球的顶尖程序员团队，何必大费周章？培养五十名天才黑客已非易事，更遑论暗中运作。

Jet还透露了他调查诊所的遭遇。通过高层渠道，他确认这是俄乌联合秘密项目，进行着符合《日内瓦公约》的研究，网警无权过问。当他试图说明事态严重性时，对方竟打断道："我们掌握情况，自行处理。"

更诡异的是：尽管该设施由国家安全部门监管，Jet在两国国安系统的线人却都对这"联合项目"毫不知情。实体潜入绝无可能——由真人组成的安保部队严禁与外界接触。唯一突破口只剩网络入侵，但至今所有尝试都以黑客的惨败告终。

"就算你们注定被消灭，"Jet在密谈中说，"我至少该知道凶手是谁。坦白说，这场屠杀让我毛骨悚然。我会为你们争取时间查明真相——但记住，恩奇，这只是缓刑。"

恩奇并不乐意接受这位"黑客克星"的庇护，但他清楚Jet的掩护确实能派上用场...自从得知这个公开悬赏後，有种情绪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他从未向任何人——甚至对自己——承认过：恐惧。

"英加！"他嘶哑地呼唤道。

女子转过身来。

"过来，"恩奇命令道，"坐我旁边。"

英加毫不扭捏地赤身走近，却并未坐下。

神经绷得太紧了...需要发泄，需要转移注意力。

恩奇扯掉T恤，拽开皮带...片刻之後，两具躯体便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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