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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她才平复了心情,低声应道:“是。”凌天歌靠在纳兰止的怀中十分得意地看着柳若昕,眉眼满是挑衅。柳若昕自是无法再容忍,愠怒地咬了咬朱唇。“既然这么久皇上都没想起有何事找臣妾,且越妃妹妹也受了伤,臣妾就不在这添乱了,先告退了。”柳若昕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背后纳兰止慵懒的声音响起。“爱妃留步,先莫要着急。朕方才突然想起来有何事要寻你,你再等一会。”听了这话,凌天歌的身体不禁一僵,抬眸看向纳兰止,却见他虽面上带着笑意望着自己的双眸却是一片冰冷。“朕瞧着越妃现在这样也不好留在这里了。平安,你去叫越妃宫里的人来接她,越快越好。”看着平安领命离开的背影,凌天歌的手不禁紧紧的攥起,指甲陷进了肉中都没有在意。她的心中现在只有愤怒和怨恨,对加害柳若昕的欲望更加高涨了。越妃怀孕见凌天歌被轿辇接回了宫,柳若昕不禁有些疑惑。方才纳兰止还将自己晾在一边,刻意的让凌天歌围着他做这做那,让她出尽了风头,怎的现在又把人家赶走了?尽管面上一片关心之色还命人叫了太医去看,却无视了凌天歌眼神的难过。柳若昕倒是颇想知道纳兰止到底在搞什么。尽管屋内少了凌天歌,纳兰止却还是佯装批阅奏折,丝毫不提方才想起的事情。柳若昕无奈的睨了他一眼,偷偷挪着步子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倚靠着。看着手中的公文,纳兰止蓦的抬起了头,见柳若昕的脸上满是有小脾气的样子,不禁勾唇笑了笑。柳若昕正两眼放空的看着屋内一个雕花木柜上的瓷器,却听纳兰止的声音忽然响起,堪堪回了神。“爱妃,朕且考你个问题吧?”纳兰止弯起星目,薄唇微抿,一只手托着下巴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柳若昕。“嗯,何事?皇上您且说。”“喏。”纳兰止长臂一伸,一把将一旁的柳若昕揽了过去,指着桌上的公文道:“有关水患的问题,爱妃怎么看?”柳若昕勉强将喉咙的惊呼咽了下去,眯起眼睛细细地看着书文上的字。说起水患可不是一个小问题,更何况后宫不得干政,尽管纳兰止问了自己,柳若昕也回答地十分小心。“回皇上,臣妾对这些懂的不多。但依臣妾缪见,应先让水患地区疏通所辖河道,建造水坝,再有就是国库拨款,妥善安排一下灾民,安定民心。”柳若昕的语气淡然又疏离,但她所说的每一条都非常有道理,倒是让纳兰止眼前一亮。“爱妃倒是个聪慧的人,若是投身男子,怕也是一位有能力的大臣。”柳若昕对此只勾唇浅笑,心里想着:若我真是男子就好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和你有过深的渊源。正当柳若昕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却见平安不合时宜地跑了进来,向纳兰止行了一礼。“回禀皇上,东方大人已受罚完毕,您看……”还没等平安说完,柳若昕就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东方大人怎么了?为何要受罚?”柳若昕发誓自己只是好奇才脱口寻问的,哪知纳兰止顿时冷下了脸色,阴沉的挥手遣下了平安。平安了然的关门走了出去,柳若昕不禁疑惑地望向了纳兰止。“东方城受罚自然是他做错了事,更何况他是我的侍卫,爱妃管的可真够宽的!”听出了纳兰止语气不好,柳若昕颇有些讶然,只是她实在不明白纳兰止生气的点在哪里。见柳若昕蹙着烟眉满眼不解的样子,纳兰止直觉得内心怒火无法平息,低着嗓子道:“东方城方才以下犯上,受罚是很正常的事情。”以下犯上……柳若昕听罢愣了愣,却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只在心里嘀咕着:这个纳兰止,真是个暴君。但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尚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肩无扛铁之能的妃子,生死全在被纳兰止捏在手中,活的真是累极了。心下这般思虑着,柳若昕不禁更加排斥纳兰止,此前的矛盾和动摇顿时烟消云散,眸子也冷了许多。感受到房间内的气氛似是有些低沉,纳兰止也很烦躁。他之前在凌天歌来之后叫平安去把柳若昕也叫来就是想气气柳若昕让她吃吃醋,哪知现在高兴她也是一副淡然的神情,不高兴也是一副淡然的神情,直看得自己心中窝火,还不如不让她来呢。也不知是不是柳若昕感受到了纳兰止的想法,在屋子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到,实在是静的不能再静的时候幽幽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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