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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对。”
安平伯夫人面色骤变,铁青阴沉。
梅敏道:“伯夫人,我母亲是和离,她又是京城人,凭什麽不能待在京城?还有我叫梅敏,不叫明敏。”
梅舒道:“望伯夫人慎言。”
解自熙开口挖苦道:“伯夫人,你儿子是个断袖,人尽皆知,那次赏花宴,你儿子和男子在花房茍合,被衆人撞破,伯府的脸面丢尽,所以伯夫人,你生出个断袖且不知廉耻的儿子,你怎麽还有脸待在京城?还有脸跑出来玩?”
字字戳安平伯夫人的脊梁骨。
安平伯夫人目眦欲裂,恼羞成怒:“给我闭嘴!我儿子是断袖怎麽了?断袖也照样可以传宗接代,照样还是安平伯府的血脉,而你们,一个小小太医的夫人,一个被夫家厌弃的女人,有什麽资格在我面前叫嚣?梅清雪,你才是最该滚出京城的人——”
想到什麽,安平伯夫人蔑视道,“哦,我知道了,你之所以还留在京城,不会是想在京城再找个好人家吧,哈哈哈,梅清雪,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又不年轻了,人老珠黄,谁还会看得上你?!”
“你少异想天开了,你根本没人要。”
梅清雪并不在乎安平伯夫人的话,她说得是事实,只是这话委实刺耳,让她觉得受到羞辱,有些不悦。
梅敏却气得牙关发抖,梅舒亦然,二人几乎异口同声:“不许你侮辱我母亲!”
解自熙眸色冰冷,一字一顿沉声:“安平伯夫人,慎言,收起你丑陋的嘴脸,夫人从未人老珠黄,她眼下风华正茂,正是享受人生的美好年岁。”
梅敏和梅舒俱认同:“就是就是。”
闻声,梅清雪下意识睨解自熙,只见他压着眉弓,神容认真,梅清雪垂眼,打量自己的手,秀白好看。
她弯了弯眉眼,没有人不喜欢被维护被偏袒。
过去自己是老了,可现在梅清雪觉着自己停止了衰老,变得年轻。
崔夫人这时道:“安平伯夫人,你休要在这胡言乱语,谁说妹妹没人要的?我告诉你,早就有人在打听妹妹的事了,只要妹妹肯再嫁。”
此言一出,气氛徒然安静,衆人纷纷把目光投到崔夫人身上,崔夫人挺胸擡头,掷地有声反驳:“以妹妹的条件,在这偌大的京城会没人要?会找不到好人家?”
安平伯夫人冷笑:“好啊,那我倒是要看看,谁会要一个老女人?咱们走着瞧!”
言闭,安平伯夫人拂袖离去。
梅清雪啓唇:“姐姐,你方才的话是何意?”
解自熙则道:“伯母,谁在打听夫人的事?”
梅敏则道:“母亲,你要再嫁吗?”
梅舒看着梅清雪,梅清雪摇摇头:“我没有那个念头。”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崔夫人选择挽住梅清雪的小臂:“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後没有,妹妹,你莫听方才安平伯夫人的话,就像解小子说的,你风华正茂,美丽动人,哪个男人瞧了不喜欢?就连我瞧着妹妹也挺心动的。
崔夫人笑了一下,郑重道:“妹妹,你虽然和离了,但你确定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梅清雪:“挺好的。”
梅敏:“我会陪母亲一辈子。”
崔夫人:“你难道不嫁人吗?”
“不嫁!”梅敏说得铿锵有力。
梅舒:“就算娶亲,亦可陪着母亲。”
崔夫人:“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不说旁的,就算你们陪在妹妹身边,也弥补不了女人需要的另一种陪伴。”
崔夫人意味深长,梅清雪目及她的眼神,作为过来人,她了然,无端脸臊。
崔夫人好生直白。
梅舒不懂,梅敏天真询问:“什麽陪伴啊?”
崔夫人:“小丫头片子,等你成亲了你就知道了。”
梅敏哼了一声,问梅清雪:“母亲,你知道吗?”
梅清雪轻轻咳嗽两声,避而不答。
解自熙默然思索。
“妹妹,我建议你再找个男人,找个会过日子的,以你的条件不愁找不到好的,这世间坏男人一抓一大把,可好男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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