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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是关心,实则是逐客令。
那男孩的父亲急忙拉着孩子道歉,说了些追悔莫及的话。
沈科一挥手,保镖立刻上前,不容分说地将那一家三口请了出去。
沈科随即换上笑容,举起酒杯:“小插曲,大家继续。”
江成军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转身离开。
江母匆匆过来,上下打量女儿:“没事吧,小柔?”
“没事,妈。”华曼音摇摇头。
江母松了口气,随即又低声道:“沈家那二小子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小柔,看到你爸爸的眼神示意了没有,你别总一个人待着,多去转转,找找沈逸枫,婚前多接触接触,婚後日子才和美,知道吗?”
她拍拍女儿的手。
华曼音抿紧嘴唇,最终还是点了头。
江叙柔或许会顺从,但江叙白绝不会。
而她华曼音,更不想江叙柔死後还被当作提线木偶。
这地方她十一点都不想呆了。
母亲拉着她进入了城堡,厚重的大门关上,将宴会隔绝在富丽堂皇的内部。
大厅中,衣着靓丽的男女们正随着音乐起舞,一片和谐美好。
华曼音却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她瞥了眼身边沉默寡言的保镖,一个念头闪过。
她突然捂住小腹,蹙紧眉头,声音带着痛楚:“我肚子好疼,我要去洗手间。”
保镖面无表情,指了个方向,率先带路。
一楼洗手间门口,保镖擡手拦住了即将关上的门:“我在门口等,别耍花招。”
他的目光扫过她身上那条行动不便的华丽鱼尾裙,似乎略微放心。
这样的衣服,根本不方便逃跑。
华曼音关上门,第一次这麽紧张,心脏怦怦直跳。
她迅速环顾四周,唯一的出口是那个高高狭小的通风窗。
没有犹豫,她咬咬牙,双手用力抓住昂贵的裙摆,嘶啦一声,从膝盖上方狠狠撕开一道大口子,让双腿得以活动。
她踩上马桶盖,攀上窗台,不顾被鈎挂的布料,奋力钻了出去。
落地时在草地上滚了两圈,顾不上疼痛,她立刻脱掉碍事的高跟鞋拎在手里,赤着脚,提起撕破的裙摆,朝着城堡後那片幽暗的树林全力跑去。
树林边缘,一道倚着树干的身影指尖正夹着一根细烟。
烟雾缭绕间,沈逸枫看到了一道仓惶奔来的身影。
蓝色的亮片礼服在昏暗光线下闪烁,裙摆被撕裂,露出白皙的小腿,赤着脚,长发凌乱。
是她,是“江叙柔”。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掐灭了烟,迅速脱下西装外套用力甩动,试图驱散身上的烟味。
就在华曼音慌不择路撞过来时,他刚好把外套搭在肘弯,稳稳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
华曼音惊讶地擡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也顺带看清了男人的脸。
是沈逸枫,他怎麽会在这里?
沈逸枫没有解释,只是沉默地将自己还带着体温的黑色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肩上,宽大的外套瞬间裹住了她单薄的身体和被撕破的後背。
“你……”华曼音有些懵,眨了眨眼,不知道说些什麽。
“你後背的布料,”沈逸枫的声音低沉,目光在她肩後破损的衣料上停顿了一下,“破了。”
“谢谢。”华曼音意识到什麽,急忙裹紧外套。
她下意识地躲到一棵粗壮的树後,紧张地望向城堡方向。
果然,洗手间门口传来保镖急促的呼喊,然後是撞门声。
片刻後,保镖的身影出现在窗口,锐利的目光扫视一番,最终定格在树林方向。
华曼音屏住呼吸,身体又往树後缩了缩。
沈逸枫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躯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她身前,遮住了她礼服上可能反光的亮片。
他低头看着她,也是她第一次离他这麽近,这张属于江叙柔的脸看起来有些陌生,不像是他以往认识的那个女孩。
那双眼睛里的惊慌丶倔强,还有此刻的狼狈……太像华曼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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