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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不过已经不足以让我深想了,因为我已经依稀瞧见了那被藤条缠绕的高栅栏,那应该就是後门了。
沈无淮却停下了脚步,蹙着眉回头,有种悬崖勒马之意,“等等,我带你半夜溜走,到时候你家人找不到你了,该不会告我的状吧。”
“不会。”我为了让他安心,补充道,“他们不会管我。”
沈无淮点点头,但走到了後门,却又拿出了手机,认真地说:“加个联系方式,回到家记得报备一下。”
我忍不住笑了,但还是拿出了手机,加了他的微信,无奈道:“你很有当兄长的责任心。”
“照顾小朋友,应该的。”
我闻言蹙了蹙眉,“……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多少岁?”
“十五十六的样子吧……但你好像比你的同龄人高点。”
“……”
我没告诉这人我早就成年了。加上联系方式後,我收回手机,看着眼前人,想反驳,但最终还是觉得这种反驳格外地幼稚,于是收了话头。
沈无淮跟我打了个招呼,提前走了,我跟他聊了太久,才发现自己没告诉司机我在後门等他。
我打了电话通知他,在後门等了十分钟,却没听见一点儿声响,没看见一个人影。这个司机是沈轩程重新给我安排的,他可能不识得老宅的路。
我踌躇半天,又打了个电话给他,他却没接。
我犹豫了一下,想到沈无淮,于是找到了他的微信号,发现他的微信账号长得很像电话号码,所以索性直接拨了过去。
果不其然,电话打通了。我问他是不是走路下山的,他给了我肯定的答复,又告诉我沿水泥车道旁的人行道下山,可以直接抵达老宅的停车场,停车场紧连着侧门和正门,要想偷偷走的话,走侧门最好。
“不过天太黑了,你还是乖乖等你家司机吧,想溜出去玩也不差这半小时。”
这人还真把我当小孩儿了。
但他说的似乎没错,所以我又等了十来分钟,司机终于到了。
他邀我上车,我跟他说回沈宅,他应了一声。
汽车沿山路一直盘旋往下,一座小山包仅有一户沈家,所以这条宽敞的车道十分寥落。
但司机行驶了这麽久,似乎一直在绕着山林走,我没有看到沈无淮所说的停车场。
我想叫住他,却发现我身边的帮佣司机几经轮换,我都记不清他们是谁跟谁了。我说:“师傅,你是不是走错了,怎麽这车越走越往上?”
师傅打了个哈哈,说:“这老宅太大,我头一次来,确实不大认路。”
遇见一个岔路口,一条道朝上,一条道往下,司机朝往下的那条道驶去,“听那门卫说,一路往下开就行,这回应该错不了。”
我点点头,没再发表意见。
但半个小时後,我发现这人把车越开越偏,似乎根本没打算把我带回市区。
我警惕了起来,想问他是不是收到了命令,但我越想越不对劲。
这个师傅刚才载我来的时候,是开了导航的。也就是说,他不大认得从市区到老宅的路,但他现在却没开导航定位,难道他真的能来一次,就能如此短的时间内记下所有路吗?而且天这麽黑,繁荣地区的夜应该也是灯火通明的,但这里的路灯却稀疏得让人觉得古怪……
我不动声色地调暗了手机亮度,开啓手机导航。
我打开定位系统,发现这是通往郊区的路。
月黑风高,荒山野岭,郊区小道。
不是个好兆头。
我看着他偏离轨道,越走越远,好半天才碰见个红绿灯,车终于短暂地停了下来。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摸到了手机的开关键,摁了五下。我悄无声息地掰开了车门锁,抓着门把手轻轻一掰。
打不开。
这人开了车里的儿童锁,车门可以从门外开,却不能从里面打开。
红绿灯还有几十秒,紧急之下,我揉揉鼻子,象征性打了几个喷嚏,然後装作通风透气,理所当然地把车窗拉到最大。
在仅剩的几十秒内,我提起脚,踩在座椅上,握住车窗上的扶手,借力起跳,把自己从车窗里甩了出去。
我的脚率先落地,我在平地上踉跄几下,听见车里的司机骂了句脏,我没听见他後面说的内容,不管不顾地朝人行道跑去。
路上的几乎看不见人影,我开着手机定位,观察地图,朝市区的方向奔去,同时发现,方圆百里内都是些早就关了门的五金店。
我一直以为自己跑得足够快,但那位被掉了包的司机很快地追了上来,我能听见他剁刀般的脚步声。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死命地往前跑,好半天才看见一家百货商城,还亮着灯,我朝那个方向奔去。
我还没来得及过马路,却感觉後背一阵酸麻,像被人用钝器狠狠击中了。
我的脚步一顿,仅是那麽一下,那人就猛追了上来,我觉得脖子一窒,立马伸手去掰,发现那人在我脖子上栓了根麻绳。
他想把我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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