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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弦(上)窗外夜色转亮,路灯熄了,叫春的野猫消失在清晨的雾气尽头。周唯实仿佛一只不知满足的兽,而alpha是他的药。一整个夜晚林越峙在周唯实身上画满正字,化为一道道空针纹身。到最后他发着不正常的高热,林越峙发觉他不对劲,把人浸泡在水里降温。他还在林越峙怀里挣扎,抽搐摩擦着缸壁,周唯实说烫,林越峙用手腕试了试,把水温又调下来一点。“不能再低。”“后面……”他的耳根卡住浴缸边缘,似乎是痒,又似乎是热,还一直往冰凉的陶瓷砖壁上贴。那个位置alpha再熟悉不过,林越峙突然明白,他在说他退化的腺体很烫。周唯实的脸上铺了层浅浅的绯色,蹭动林越峙的肩膀:“我好疼。”“我看看。”林越峙掀开周唯实的发尾,周唯实却一下打了个激灵,压住他的手指。“不行。”有一瞬间林越峙都以为他清醒了,但周唯实双目依旧涣散,他呢喃着:“不能看……”“周唯实。”“不!”没什么力气却态度强硬,林越峙又不能跟精神错乱的人计较。他换了个声线诱哄道:“周老师最乖了,给我看看。”“乖……”被药物支配的人只听懂了将这个字,转化了几秒,他抗拒的姿态软了一些。他朝着alpha发声的方向流泻出轻柔吐息:“我乖吗?”“不给看就不乖。”周唯实的瞳孔无神,眼泪顺着他的眼尾流下来,渗进他的鬓角。泪痕被林越峙用力抹去,搓出两道红印。“不许哭。”“我乖的,我很听话……”周唯实急于想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下。两颊可见地颤抖,成了似哭非哭的鬼脸,明明呼吸已经变得短而急促,又抽抽噎噎地捂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我……我听话,别不喜欢我……”“我不哭了……”周唯实的手指很长,轻轻握住alpha食指和中指的两节,林越峙的手在他的环绕里转了个面,将将抽出,又在他着急追回时拇指捏住他手背,反握。半晌,他的嗓音终于恢复轻缓,柔得像一片羽绒,“别不要我……”男人抓着他的手那样热,林越峙才想起握着他手压在墙壁的时候,其实也很软。又说了几遍,却没得到回应,周唯实的眼眶再盛不住大颗大颗的泪水,一滴滴滚在林越峙的手背,“啊……哈啊……我……求求你……别不要我!”他抖得那样厉害,alpha几乎抱不住他。“闭嘴,”林越峙低头瞪了他一眼,“很吵。”他的手却不自觉箍住周唯实,让他紧紧依偎着自己,好像溺水之人抱住一段浮木。林越峙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没有人爬上他的床还敢如此对待他。哭声该是这些便宜货附赠给他的情调,像车载电台一样有开关和音量键,奉林越峙的脸色为圭臬,能随时随地调节或者换台。周唯实拉着他的衣服哭得毫无知觉,哭得不讲道理。哭得他心烦意乱,哭得他听不见自己的心是否在随之颤动。他觉得自己很该哄哄他,或许哄一个老男人也算一种前所未有的人生经历。这样想着,林越峙摸了一下他的头顶,贴在他的耳边。“我带你去医院,嗯?”“别哭。”周唯实双手紧紧捂住了嘴巴,从指缝和胸腔里泄露的颤音调成了林越峙喜欢的大小,一如既往地很好听。只有眼睛里不停掉落的眼泪滚成一条线,打湿了林越峙的胸口。“不要……我不哭……”周唯实和他贴得很近,两人呼吸间交错喷吐的都是林越峙的信息素,浓郁的alpha味道笼罩在他们周围,犹如实体。周唯实突然闷哼一声,“啊哈……啊……”他本已经没力气的腿将水面惊醒,拍起一阵高浪。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抬起胳膊抓着面前的空气,凄厉大喊,仿佛承受不住巨大的痛楚。“妈!我好疼……”他的小腹下摆,身体已经抖若筛糠,“妈——我听话——”水纹波澜起伏,将光影映在周唯实和林越峙脸上。还陷于迷乱的人瞳孔放大,脖颈和脚背都极尽伸展,脚趾却死死蜷紧。“你别不要我——!”战栗的痉挛中,周唯实的表情突然凝固,如同无叶的落花。躁动与神欲在他身上融为一体,又全部涣散。心弦(下)(已修)“我总有一天得让你们几个搞猝死,不如你们开家私人诊所给我。”闻焰困得睁不开眼,他提着医药箱走进半掩的房门,下一秒却被高浓度的信息素冲了个正着,他下意识拱起背脊,神色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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