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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宗礼笑了,“早这样不就好了。”他起身把窗帘拉开,刺眼的光顷刻充满了房间。方寸站在窗户边往外面看,花园里银装素裹,花钱欢快的在雪地里奔跑。“下雪了。”方寸愣愣地看着。冯宗礼从身后抱住他,“下雪了。”方寸声音低低的,有点委屈,有点愤恨,“我错过了叫什么。”“令人失望的婚姻。”方寸连点三个感叹号,说,“叫生不如死的婚姻!!!”唐夏说,“真是你啊。”方寸警觉,“难道冯宗礼冒充我给你们发消息?”“那倒没有,”唐夏说,“不过我上次给你打电话他接到了,说你这几天在上课,没拿手机。你在上什么课,学习的这么废寝忘食吗?”方寸冷笑,“我在学习,如何当好一个冯太太。”“?”唐夏问:“出什么事了。”方寸什么也不说,就骂冯宗礼。日子好像是回到了正轨,可是方寸知道,一定有什么不一样了。他照旧学习小提琴,连弓练习的时候总是想到冯宗礼说的话。他的小提琴老师是个年轻男人,一身朋克气息,看起来不着调,但却是某个小提琴大师的关门弟子。他跟方寸之间的交流一向简单,方寸聪明,一点就透,也愿意下苦工,枯燥的练习他可以从头练到尾,而且保持逐次递增的水准,一点也没有不耐烦。说真的,他很愿意把方寸往大师的方向培养。但是今天的方寸有些心不在焉。老师看出来了,说:“你如果有点累了,我们可以先休息。”方寸放下琴,他抓了下头发,用皮筋在头发扎起来,表情有些烦躁。“你有烟吗?”方寸问。老师微微一愣,他从兜里摸出半包烟,“烟有,打火机不知道丢哪儿了。”方寸用火柴点烟,老师很好奇,“现在很少有人用火柴了。”他对火柴的印象还是电影里那种单手可以擦着的,但是方寸的火柴是长火柴,黑色的柱身,看起来很特别。方寸点了烟,把火柴捻灭,把火柴棒掰断,捏在手里。“要不今天的练习先到这里吧,”老师说:“你状态不太好。”方寸背对着他,抽烟抽得很凶,他吐出一口烟,“还没练完。”老师有点好奇了,“你喜欢小提琴吗?如果只是想培养一个兴趣爱好,这种水平很可以了。”方寸垂着眼睛,无精打采,“不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不知道不就是不喜欢。”他的老师摇摇头,有些可惜,“你不喜欢小提琴。”方寸若有所思,他额头的碎头发遮住了他的眉眼,让他整个人显得阴郁颓丧。雪白的烟雾弥漫在琴室里,方寸掐了烟,说:“我不学了,你走吧。”老师毫不意外,他有点可惜自己失去了一份报酬可观的工作,不过对于小提琴来说,他觉得自己算是拯救方寸于水火。小提琴提前结课,方寸有一个下午的空闲时间。他陪着猫猫狗狗玩,花钱老想往外跑,赚钱就知道睡觉。方寸骂它们小没良心,扔下逗猫棒上楼了。他站在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脚步转去隔壁的房间。里面收拾的很整齐,所有属于方寸的东西,都已经搬到冯宗礼的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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