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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7能这样死去也好（第1页）

白羽哲踏着满地凶尸化作的粉尘，走向奄奄一息的许泽和哭的快昏死过去的韩鲤柔。韩鲤柔仰头望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往外不断冒着眼泪，看起来就好像再哭就要哭瞎了一般。

此时天空下起瓢泼大雨，韩鲤柔跪在雨里，她看着白羽哲，道“不要，小白不要！”欲伸手去拉白羽哲的手。

白羽哲向后退了一步，转身看着大家，许昉的尸体，剑都砍断了的司徒家门生，一直挂着微笑的云蕖君脸上也挂了伤，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所有人都明白他此时出来的意图，他是来送死的。

但是他不知道与他们作战的鬼神是谁……他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会在下一秒用剑刺穿他的胸口……

白羽哲看着从胸口穿身而出的剑，再从身体里抽了出去，貌似看他还没死掉，想再补一剑。花袭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抛出将军骨召唤法阵，在丧尸没有来得及围攻上来之时，冲上前扶起白羽哲，白羽哲的双眼疲累得几乎睁不开，他艰难的双膝跪地，扶着花袭以至于自己不会扑倒下去。

白羽哲缓缓回过头，想要看一眼最后死在谁的手里，伴随着天空一声雷鸣，钰离伞应声落地，岳瑞琼握着剑呆滞地站在雨里，她丢掉手里的剑，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侵染的鲜血，白羽哲见到钰离亦是楞住，艰难地抬头看向这个现行的身影。

岳瑞琼身边一直萦绕的黑雾渐渐散去，裸露的肌肤上的黑色纹路慢慢消退，双眼恢复清明。

白羽哲推开花袭，对所有人笑了一下，那笑容意味不明，不知是苦涩还是安慰。

“母亲。”白羽哲双手叠在地上，重重的对着岳瑞琼磕了个头。

岳瑞琼听闻这一声母亲，在雨中跌坐下来。苍白的手伸出想抚上白羽哲的头，又慢慢收回。她转头看了一眼周围，想起方才自己失控之时的所作所为，她嘶吼一声，失声痛哭起来。

在这嘶吼声中，怨灵和走尸慌忙逃走，绿焰也渐渐褪去，四周一片漆黑。

“母亲，我好想你，兄长也好想你。这一遭，能再看一眼母亲，我已经没有遗憾了。”白羽哲被雨淋的睁不开眼，跪在地上伤口疼的他几乎昏死过去。

岳瑞琼开口，是温柔却悲伤的声音，道“哲儿，是母亲不好，都是母亲不好……”可是死人是没有眼泪的，只有雨水在脸上拍打。

半晌，花袭开口问道“岳前辈，不知前辈为何十四年都徘徊在这鹰来山？这鹰来山的结界应该困不住前辈这等修为的仙君的魂魄才对。”

岳瑞琼迷茫道“不知……我死后一直在此山中，感觉这沼泽中有一股力量把我往里吸引，我一直在离这片沼泽最远的地方游荡，但是走的越远我感觉越疲倦，连走出结界的力量都没有了。”

花妄道“看来这沼泽并不是这贼人的阵法所致，他只知道下面填满了怨灵走尸，却不知这沼泽其他事情。”

岳瑞琼问道“为何，为何你们这些孩子会独自上鹰来山？又是何人将我变成……”

花袭作揖，道“惭愧，我等皆是被人下计困于此地，前辈应该也是中了同一人的阵法。”随后花袭将这些天的经过道来。

岳瑞琼听完拉着白羽哲的手，微笑道“羽哲长大了，知道保护朋友了，母亲很欣慰。”她站起身对小辈们福身行了一礼，道“羽哲有你们这些朋友，不离不弃，是他的福气。今日我受人蒙蔽，对大家造成的伤害难以弥补，我岳瑞琼在此道歉。今后，还要请各位多多照顾我家羽哲。谢谢了。”

白羽哲似乎听出来什么，对岳瑞琼呼喊道“不要！母亲不要！”

岳瑞琼浑身亮起白光，向空中飘起，“羽哲，以后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听哥哥和爹爹的话，不要淘气。”声音越来越空灵，身影越来越刺眼，最后一声巨响，炸裂开来。

整个鹰来山白的刺眼，随后是怨灵凶尸们的惨叫嘶吼，他们被这道光照得瞬间变成黑雾，飘在空中，然后落在地上。

白羽哲伸手捡起母亲留下的钰离伞，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花袭接住白羽哲给花妄一个眼神，花妄点点头，御剑飞起，然后回来抱起许昉的尸体，道“快走！怨灵凶尸的吸力失效了。”

众人撑起最后一口气，御剑飞离鹰来山。落在鹰来山最近的一个小镇上，进了一家客栈，一枚金锭砸在柜台，掌柜的便匆忙去烧水，让小二去请郎中。

而鹰来山下的石滩上，一个人影跪在伊河边疯狂喝水，下颌上有一只锦鲤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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