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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霍单用最直接最轰动的方式,向整个学院,乃至他那个圈子里的所有人,宣告了他的所有权。
他微微偏头,馀光看向身边的男人。
霍单正闭目养神,侧脸线条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显得有些模糊,看不出情绪。
凌曜垂下眼,轻轻吸了口气。
校庆晚宴过後。
凌曜的名字以另一种方式响彻了整个学院,伴随着各种暧昧不清的揣测和霍单那不容错辨的维护姿态。
但他依旧上课,去图书馆,回西区公寓。
妒好奇的目光依旧存在,却再无人敢真正上前挑衅。
他像被圈养在玻璃罩里的珍稀植物,享受着庇护与隔绝。
霍单似乎更忙了,出现在学院的时间减少。
但总在凌曜公寓的冰箱里放合口味的新鲜食材和饮品,让人收集他近期感兴趣领域的书籍,甚至某天他随口提了一句夜里睡不安稳,第二天就有人送来一款助眠的香薰。
细致入微,无孔不入。
凌曜照单全收,扮演着逐渐习惯这种“圈养”丶偶尔会流露出一点点依赖和不安的角色。
他发的短信内容渐渐不再局限于请教和报备,偶尔会带上一写私人情绪。
在一次小考成绩出乎意料地拔得头筹後。
LingY:【这次数学好像考得还可以……有点意外。】
後面跟了个小小的丶系统自带的微笑表情。
霍单没有立刻回。
直到深夜,凌曜几乎要睡着时,手机才亮起。
H.D:【嗯。意料之中。】
凌曜看着那五个字,抱着被子,在黑夜里无声地笑了笑。
看,老男人连夸人都这麽吝啬又笃定。
阴雨连绵的周末午後,他独自在空荡荡的公寓里看一部老电影,看到结局处,男女主角在雨中的车站错过。
窗外雨声淅沥,室内光线昏暗。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拍下电视屏幕上那个怅然的画面,发了过去。
没有配任何文字。
这一次,霍单回得很快。
H.D:【?】
凌曜看着那个问号,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一会儿。
他慢慢打字:
LingY:【没什麽。只是觉得雨天的结局,总有点遗憾。】
发完,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脸埋进柔软的沙发靠垫里。
手机很久没有再亮起。
就在凌曜以为这次试探过头了的时候,屏幕终于又亮了。
不是短信。
是霍单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凌愣了一秒,才接起,声音里还带着点闷闷的鼻音:“……霍先生?”
电话那头背景音很安静,只有霍单平稳的呼吸声。
“电影都是假的。”他开口,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比平时似乎柔和了那麽一丝丝。
凌曜轻轻“嗯”了一声。
“遗憾也是常态。”霍单又说,语气依旧平淡,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凌曜没说话,听着窗外的雨声和电话那头的呼吸声。
“晚上想吃什麽。”霍单忽然转了话题。
凌曜怔了怔,下意识地回答:“……都可以。”
“陈半小时後到。”霍单说完,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让他带点驱寒的汤。”
电话挂断。
凌曜拿着手机,听着忙音,慢慢坐起身。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细密的声响。
老男人的关心方式,总是这麽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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