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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宴迟拿起旁边温着的热毛巾,仔细擦了擦手指,慢条斯理地又拿起一小碟葱花,均匀地撒进白汤里。
他紫眸扫过装可怜的晏晚,慢悠悠开口:
“娘亲教育你,是疼你。再耍赖,”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角落酒柜上方的一排密封陶罐,淡淡吐出两个字,“冬瓜茶。”
晏晚(小脸瞬间煞白):“!!!”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头,最恨的就是那个寡淡又带着怪味的冬瓜茶!
每次捣蛋到出格,这“酷刑”就成了悬在她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小家伙彻底老实了,委委屈屈地窝在婴儿车一角,抱着属于自己的小布老虎磨牙胶玩去了。
晏宁趁机从软垫里抬起头,迅瞥了装乖的晏晚一眼。
晏安小声嘀咕(心声庆幸):“冬瓜茶……安安也觉得好难喝……”
一番鸡飞狗跳后,晚餐终于步入“正轨”。
众人围坐,谈笑风生。
炭火上的鸳鸯锅热气腾腾。
筷子翻飞间,鲜辣的滋味层层叠叠地在舌尖炸开,再被醇厚的清汤完美中和,熨帖每一寸味蕾。
“唔!这虾滑真是绝了!又嫩又弹!”
福子吃得满头大汗,不忘狠狠夸赞,“苏姑娘这手艺,怕是把所有酒楼的东家都给馋哭了!”
“确实鲜美异常。”
江砚慢条斯理地享用着清汤锅里的冻豆腐,温声道,
“方才听醉酒香的人嘀咕,说今夜他们那边等位的客人,怕是能从店门口排到西街口。”
婆婆笑得合不拢嘴:
“还不都是沾了咱们这粮铺的光?用我们店里的粮食蔬菜下锅,那滋味,就是不一样!”
丫丫小声附和:“嗯!又香好!而且……吃完了身子都暖乎乎的。”
她悄悄揉了揉自己的胃。
锅子里的食物翻滚着。
苏浅浅捞起一颗裹着红油的鱼丸,正要送入口中,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下意识地吹了吹。
旁边的宋宴迟不动声色地伸出筷子,稳稳夹住她手中筷子上那颗滑溜的丸子,顺势送到她嘴边。
他指尖冰凉的温度不经意掠过她微烫的指尖。
苏浅浅动作顿了顿,抬眼撞进那双专注的紫眸里。
他眼神平静,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只是微微颔示意。
她几乎是本能地张口,红润的唇瓣含住了那颗丸子。
麻辣鲜香瞬间在口腔中爆开,丸子q弹,烫得她忍不住吸气,
宋宴迟看着她唇齿开合间那一点若隐若现的雪白贝齿,看着她吃着丸子被烫到而微微吐着舌头喘息的模样,
那双深沉的紫眸骤然凝住,如冻结的寒潭投入了一颗滚烫的熔岩。
他执筷的手指收紧了瞬间,喉结无法自抑地滑动了一下。
桌对面,江砚垂眸,安静地用汤匙搅着碗里的清汤,眼睫遮住了所有情绪。
婆婆和丫丫笑着说着铺子里某个妇人砍价时的趣事,并未察觉桌角这对夫妻间无声的暗涌。
而婴儿车里……
晏晚(好奇地歪着小脑袋,心声充满疑惑):
“娘亲脸好红哦,是被辣椒打痛痛了吗?晚晚闻辣辣就没那么红呀?”
晏安(很认真地解释):“不是辣辣!是……是那个丸子好烫好烫!娘亲被烫哭啦!”
晏宁(努力保持着小大人的语调,心声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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