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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空出现的神像凭空消失,等候的人们纷纷围了上来,“怎么回事?”“您没事吧!”

“没事,那是一种特殊的海市蜃楼。”他抖了抖滚落到斗篷里的玫红色沙子,“它能够被触碰,但也并不是真实——存在于此地。”

这一遭让法尔法代彻底没了回程的心思,他表面上镇定自若,实则难得产生了一丝慌乱,或者说,慌乱一直存在。他们没有就此回程,而是返回了森林与沙漠的交界,驻扎了几天——现寻找了一些新的猎物,并从结冰的湖面凿出冰块、收集,煮成白开水后重新装袋。以便重新踏入沙漠。

这次他们没再遇见任何类似的幻象,有所猜测、议论的人纷纷闭上了嘴,领主的脸色可算不上好!

别说他们了,法尔法代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事情变得复杂了,怀疑无可避免地漫溢出来,但他还是想不起来太多实质性的事情,虽然说我是谁我在哪这个问题容易变得形而上学,但到了晚上,喷涌而出的莹莹银光打散了用于捕捉答案的思绪之网。用于感受冷的夜晚,幽暗的芳香恰如瑰丽沙漠,人们掀开帘布,只见密密匝匝的、轻盈的鱼群浮在漆黑如发的夜空之上,泛着银质光芒的鳞片拖出细长的、烟雾般的光丝,一场无与伦比的迁徙亟需见证,驼背的人挺直腰杆,困顿的人睁大眼睛。

“没想到能看到这个……”喝热茶顺道值着夜班的法尔法代说:“沙漠银鲢,冬季才会出现的鱼,夜行生物,半陆生半水生鱼,终其一生都在迁徙,繁衍时才会去寻找地下湖泊或者地面水源。”

“沙漠还能有地下河?”

“降雨够多,加上冰山融化,水会渗入地下……”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值得凝望的银色遐想转瞬即逝,黑暗在几个呼吸间被照亮,又复归于平静。

于是第二天,他们开始朝着沙漠银鲢游动的方向前进。长时间的呼吸沙土,人们无师自通了如何辨别沙漠中的风向,避开隆起的小沙丘,克拉斯恹恹地趴在被人背在身后的行李上,由于发热的多半是沙,而不是太阳,所以一身漆黑皮毛的猫摸上去并不烫。

很快,队伍里不时有人开始中暑,然后捏着鼻子灌下一碗又一碗的茴香水;一场比之前规模都要大的沙尘暴又拖慢了他们的步伐。这真像世界末日,有人说,就是咱们应当没法看见世界末日了。那些泡在疾病里的胡言乱语很快随着温度转凉而褪去,自认为被努力而不是好运眷顾的队伍在连日的折磨之后,终于在某个傍晚找到了——一处绿洲,

过程并不顺当,即使有蛇代步,迎面而来的风霜和迎面而来的沙暴并没有——谁比谁更温和。最先出现在下方的是稀疏的矮丛,零星扎根在各处,随后是一汪湖泊,一面遗落之镜。看见水源这件事让所有人为之一振。

“这就是绿洲吗?”不知道谁感叹道:“我还以为是一片生长于沙漠中的绿林。”

“绿洲城是围绕湖泊建造的。”法尔法代说:“这里只有湖泊,如果有心经营的话……”

蛇平稳降落,他率先跳下去,从高处鸟瞰的小湖泊其实相当大,四周生着不少杂草、原始树木,还有大片被看错成灌木的猎食龙舌兰,只要有人敢靠近,就会惊醒这些昏昏欲睡的多肉植物,他走进荒芜人迹中的另一派生机中,他向湖中望去,那些鲢鱼游弋湖中,已不复初见时的美丽。

这种鱼的鱼油能做出很气味清凉的香膏,不过他不准备在这个时候捕捞它们。安营扎寨后,他捧着被冲泡过好几道的淡茶,没什么时间思考有关自己记忆的事情,一位名为弗莱基的远行队队员找过来,他似乎踟躇了很久,才在找到这样一个时机来提出自己的想法。

法尔法代听完后,吹了口滚茶,把对方的话总结了起来:“你想以这里为中心建立一个沙漠探险队?”

人没有什么特定的天性,但特定的人有,弗莱基,一位富有冒险天性的男人就归属于这一类人,面对这些很有想法也不讳莫如深的人,法尔法代通常都会多打量几眼,他有一个胖乎乎的长脸颊,身体却不臃肿,和一般人想象中的、能够自如应对沙漠之凶险的家伙大为不同——总不好以貌取人吧!他答复了一句考虑,转过头就把维拉杜安喊起来调档案搞策划一条龙走起。

“虽然说没有界碑也还能过,”法尔法代强调道:“但这是一项便利的运输工具。”

运输和信息传达的重要性,不用法尔法代去赘述,曾经任职过指挥官的维拉杜安可太清楚了。和从前不同的是,以前没有那么多人——而那些想办却碍于客观因素办不成的事情也多了去了,所以他们还能游刃有余的应付一下……而在维拉杜安也得被踢去当文职的今天,他定然是没办法长期呆在外,这太不划算了。

要不是这事儿比较重要,法尔法代完全可以丢给那些持有魔鬼颅灯的下属,考虑到他能支配的时间有限……加上能附近能科普的危险都科普完了,把后续委托下去,是个不错的选择……

“集中在水源附近的好处与坏处很明显,水源会吸引很多动物,那些小型沙行动物都是可食用的。”他说:“有了水源和保障,再不定期用蛇派送物资,是个办法……但蛇的数量太有限了。”

做界碑是为什么?为了交通方便,没有界碑的交通方式是什么?是蛇,蛇用来做什么?去找界碑材料去了。

简直像个死局。

“但不保证会不会吸引危险的……魔物。”他回身,清澈的湖水不时泛起一阵微漾,突然,法尔法代想,既然这里有湖,就代表有地下水,那就代表要么有降雨,要么有雪山……整个围场在这方面简直一应俱全,就是不知其边界。

“我的建议是可以让他们试试。”维拉杜安低声说,他用手指敲了敲剑柄:“我不会说——做决定的是您,您想怎么办都可以。”

那是自然的,比起说“做决定”的是他,不如说“背负责任”的是他,谁不希望能有个英明神武——有个测算无遗的主君,在没兴趣卖弄权势的法尔法代眼里,那些命令和抉择就只剩下了“正确与否”这一价值,要达成这个实属不易。

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带来变化,每一个决定都不知通往何方。

样貌年轻的领主轻轻阖上他暗红的眼睛,维拉杜安已经过了会被表象蒙骗的年纪,却还是不禁叹息,他唯有——将法尔法代视为能挑起大梁的上位者——才能让一切运转,保护?聪明人都看得出来,除了象征性和预防性的护卫,他不需要,也不接受其他——尤其是精神方面的保护。

带着强硬乃至决绝的态度,就像法尔法代有时候会腹诽维拉杜安太讲究,维拉杜安也不时感觉,少年的一举一动都透着难言的——苦涩,难以想象他会联想到这个词汇,趁着领主不注意,蓝眼的骑士用手背贴了一下额头,大概是最近在炙热中长途跋涉,累昏了头吧——

作者有话说:死鱼作者又痛经呃呃总之努力爬起来写了(

小魔鬼:感觉来过

作者:并非感觉

小魔鬼:??

第73章冬醒熊

“这是什么?”

“一副标本装饰,大人。”

“不是,”法尔法代深吸一口气:“这哪来的?”

在衡量过利弊后,法尔法代最终采纳了弗莱基的建议,也就是组建一个长期驻扎沙漠的探险队,和矿场那边一样,选定留任人员、修建临时建筑、运送日用品,这些都不是一天就能定下来的,故法尔法代率先领了其他人返程,维拉杜安则留在——阿帕梅达绿洲——这是一群人挣了个耳面赤红取出来的名字。

回来后,有两桩明显的变化,原本死犟着不与魔鬼同流合污的芬色人突然松了口,愿意加入他这边——就是有一箩筐的条件,而法尔法代这边也并不是对方愿意就大喜过望地接纳,此时还需要商谈。

“我这边的条件是,不许任何人再念诵神名,崇拜和雕刻神像,各人各司其职,遵循我治下的法律与公共良俗,尊重异族的文化。”法尔法代边走边说:“其他方面可随他们生前的喜好、风俗和做法。”

“那些芬色人的要求是,”赫尔泽如实回报:“他们要求建造芬色样式的房屋,将通识读物做一份芬色语的翻译,还有一些巴尔米拉人——据老爷子说,这是芬色的京都——要求开设……嗯,学校,但不同于我们的夜校。”

夜校可是从读写到工艺什么都有教的。

赫尔泽刚开始并不理解学校——也就是那种基于研习各种神学理论、修辞文法还有音乐等等“文雅”“高贵”学科的学校和基础扫盲夜校的区别,是她身边的克拉芙娜给她讲解的,不可见的剑士或许没有圭多那样丰盈的语库来描述、讽刺什么,她只是握了一下赫尔泽那双并不比自己这握剑之人手更娇嫩的农女之手,随后在板子上写下浅显的字句。

法尔法代显然是不用额外解释的那种人,他一听就明了:“你是说类似教授经院哲学的学校?有时候是可以发展点文艺……”他不疾不徐地说:“——但即使是斐耶波洛的知名学者、教授和祭司,在我这边也是老老实实领俸禄的,有一技之长的人我欢迎,我还没富到能养那么多不事生产的家伙。”

有心之人,比如维拉杜安,比如佩斯弗里埃,都发现了领主对于有数学、物理、植物学、博物学以及炼金术师们的偏爱,他们拥有讨论和研习的聚会室,而其他修士、修女,要么是帮着整理藏书,要么被安排下去当文职,也有些奇怪如西采修士的,干完那些琐事后,还会在空闲时间去和农民割草。

“去夜校教书编教材和过来做事二选一,别耍花招,等以后事情捋顺了,他们想做辩论也好,演讲也罢,不触及我底线的都可以。”法尔法代想起圭多所提到的古代哲人演讲,听起来很不错,以后富裕了没准还真能让三国的学者辩一辩,唯一的问题——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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