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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隐藏性别这样的隐患在，他的母亲没机会给他安排婚事了。

营养液送来的很快，戚星灼喝完营养液之后去洗澡，睡觉之前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

从考场中甘苓临时标记过他之后，戚星灼每晚重复做着那场情热期的绮梦，导致他的腺体一直处在假性情热期中，不打抑制剂根本难以入睡。

夜里，戚星灼又被情热期的绮梦惊醒，做这种梦相当消耗精力，于是他去冰箱里拿出一支营养液补充精力。

夜凉如水，他没有开灯，扔空营养液瓶子时垃圾桶打开，就着从窗子流泻而入的月光他看见静静躺在其中的西蓝花口味营养液，有的营养液在碰撞中破碎，他嗅到了西蓝花的味道。

戚星灼厌恶地皱了皱眉，回卧室继续睡觉。

不出意外，再次落入梦中。

入眼的是实验室冰冷的金属墙壁，实验人员挨个给站成一排的小孩子们分发营养液。

别的小孩子拿到营养液后就立刻打开喝完，只有小戚星灼双手紧紧攥着绿色的营养液偷偷掉眼泪。

哭闹可能引来实验人员的责骂，347号小女孩挨着他站，看见他哭之后悄悄站前一地挡住了他。

直到实验人员，她问：“小蝴蝶你怎么哭了？”

“营养液每次都是西蓝花口味，西蓝花好臭，我不要喝这个了。”

旁边有大一点的孩子听他这么说，立刻从他手里夺过营养液，三两口喝光，嗤道：“只会哭的娇弱废物小鬼，不喝饿死。”

小星灼被骂的更加难过。

347号立刻上前推了一把那个比她高一个头的大孩子。

大孩子想发作又不敢，因为347一向很受研究员的喜欢，如果他们发生争执，被惩罚的一定是他，于是悻悻走了。

夜里，小星灼饿的睡不着，四周一片漆黑，安静的可怕。

他想起这段时间看见的那些在实验室待了很长时间的小孩，有的异变发狂被圈养在小房间里，房间的墙壁上都是被抓出来的血痕，有的四肢全部坏死被截肢，只能被固定在铁架上，有的终日泡在药剂中，时时刻刻被药剂折磨想死都死不了……

小星灼蜷缩在角落里，摸着自己手臂上被注射药剂的伤口，不住地害怕自己以后也会变成那样。

黑暗中，他的手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握住，拽住他走出了休息室来到了一处有光亮的地方。

347号用衣袖拭去他的眼泪：“别哭了，小蝴蝶。”

小星灼听见她安慰，拽着她的袖子眼泪掉的更凶。

347号拉着他坐下来：“别哭了，你看这是什么？”

小星灼睁着朦胧泪眼去看，旋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那是一个与实验室格格不入的，很小的、粉色的草莓蛋糕。

347号塞到他手里：“给你吃的，饿肚子很难受。”

小星灼捧着蛋糕“嗷呜”一大口咬下去，还没咀嚼，又靠在347号肩上掉起了眼泪。

347号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有点苦恼地问：“你怎么每天都在哭啊？”

小星灼没有理她，顶着哽咽艰难地咽下了草莓蛋糕。

347号擦掉他的眼泪，十分认真地问：“怎么才能不哭？”

“我不想待在这里，”小星灼歪头，眼泪蹭在她的脖颈间，因为哽咽声音又轻又细：“我要回家。”

戚星灼醒来时脸上还挂着泪，枕边湿了一片。

时间不早了，戚星灼来不及多想什么，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循着戚明秋发给他的地址前往机场去冷西市。

飞机起飞，戚星灼靠窗坐着望着外面的云层回想起了自己夜里梦到的从前的事情。

小女孩问他怎么才能不哭，他说他想离开实验室，后来他真的被347号送出了实验室。

戚星灼莫名联想起前天他喝醉时发生的事情，甘苓以相同的口吻询问他怎么样才能不哭，然后他亲了甘苓。

他看的出来，甘苓并不想与他有过多亲近的举动，也明明能躲开他的亲吻，却还是为了止住他的眼泪接受了。

很心软，和347号一样。

但347号已经被炸死了，连同那个非法实验室一起。

戚星灼本以为这段往事随着实验室的堙灭一起被埋葬，直到几年前他无意中得到一瓶药剂，瓶身的图案是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在那个非法实验室随处可见的基因双螺旋变体钥匙图案。

冷西市在第一区的最西边，比邻第二区和第三区，是第一区最大的自由贸易市场。

戚星灼的目的地是冷西市最西边的一个叫做白鹭街的地下市场，这个底下市场处于三个区的中间，在三个区都有入口，因为每个区的自治权利比较大，所有这种地方并不好监管，有很多人把它叫做黑市。

走入黑市，里面灯光明亮，和地上相比不遑多让，街道两侧是林立的商铺。

道路很杂，戚星灼走了一会儿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地图辨认位置，旁边有个小孩子拽了拽他的手：“哥哥，要不要看看我们店新出的脉冲枪？”

戚星灼正想说不用，忽而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说出了同样的话：“不用，谢谢。”

声音并不在他周围，戚星灼循着声音找过去，在一条小道的拐角，他看见一位身形清瘦高挑的女alpha背对着他站着。

她面前的小贩还在介绍自己的产品：“我们这种新款营养液比市面上的营养液效果好多了，喝一支一周都不用进食。”

alpha犹豫了一会儿：“那我进去看看吧。”

是甘苓，是她的背影，也是她的声音。

甘苓跟着小贩进了商铺内，戚星灼走过去看她进去的店面，店面的牌子上写着‘百惠药房’。

戚星灼一怔，垂眸翻出和父亲的聊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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