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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司航的声音不自觉地提了几度，他情绪外露的太明显，引得司念安扫了他一眼。

司念安根本就没把司航的反应放在心上，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成年后关系渐渐疏远，但司念安自认为对自己的表弟还是非常了解的。

司航和自己很像，能力强又好胜，表面冷淡实际内在非常偏执，对自己认定的事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这样的人往往会自视甚高，认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只是现在的司航还很年轻，城府不深，遇到自己预料之外的状况就容易激动。

门里的人究竟是谁？能让司航和自己这么对抗？

司念安没有回应司航的疑问，甚至有闲心给自己倒了杯水，继续命令道：“叫她出来。”

“不行。”司航强硬地回绝。

二人都没有再说话，窗外的树枝被月亮拓在窗帘上，那巨大的黑影随着晚风沉闷地摆动，客厅里气压低得让人呼吸不过来。

司念安泰然自若地举起杯子喝了几口，玻璃杯放回茶几上时出清脆的响声，司航忍不住再次开口：“不行就是不行，你快走吧。”

司念安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口，他确实有点好奇，但并不想深究。这个表弟不值得他花这么多精力，如果不是小姨拜托自己来给司航做精神清理，他压根连这个门都不想进。

司念安静静地和司航对视了一会，司航眼底的坚持和对峙态度让他轻叹一口气，起身走向阳台并示意司航跟上：“你过来。”

司航又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卧室的门还好好的关着，才跟了上去。司航进来后，司念安伸手将门关上，直言不讳道：“做了？”

司航一愣，下意识隔着摸了摸小臂上闻苏陵留下的牙印，不情愿地回答：“…做了。”

“多久？几次？”

“你问这些干嘛？”司航炸毛了，一向冷静自持的帅脸上也出现了裂痕，“变态啊你！”

司念安最不想过问此刻他想象中表弟‘腐烂’地私生活，没成想还背上了变态的骂名，他转过身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司航，尽力压低声音克制自己的情绪：“你以为我愿意问呢！”

他伸出食指点着司航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识海是什么状态？我给你做了这么多次清理，从没见过这么干净平和的状态！普通向导再怎么给哨兵清理识海，即使是哨向结合了，清理作用都是有限的。”

司念安的眼中透着狠劲：“出现这种情况我只知道过两种情况，一是向导或者哨兵用了禁药。”

“二呢？”

“二是哨向匹配度太高了，清理效果就会这么好。”

司念安说完，看到面前表弟的耳朵染上一丝诡异的红晕，忍不住皱着眉打断他脑内的幻想，“但是至今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匹配度太高了…匹配度太高了…

六个大字加大加粗在司航脑内循环播放，至于司念安前后的话他是根本就没听进去。

一时间司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原本他随意地倚着墙，此刻突然站直了身体，摸摸嘴唇又挠挠脖子，摸到闻苏陵留下的划痕更是心猿意马起来，喃喃道：“匹配度太高…能多高…”

“所以我需要知道你们详细的过程，才能判断到底是什么情况。”司念安看着表弟一向冷漠的脸上突然出现类似少年怀春的恍惚，忍着恶心打断，“说吧。”

“做了…很多次。”司航平生也是第一次体会难为情的感觉，摸着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两天里基本都在做。”

“过程中你有没有感觉到异样，比如浑身轻飘飘的，或者头晕恶心？”

“有。”

“什么症状？从第几次开始有这种感觉的？”

“…就是很爽。”司航咂咂嘴，“因为太舒服了，从一开始做到最后一直都感觉轻飘飘的。”他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其实我现在还是感觉轻飘飘的，这都是因为匹配度太高了吗？”

“也可能是因为药劲还没过。”司念安听得简直要吐了，摇摇头准备伸手打开阳台的门，侧身叮嘱道，“现在看你没什么被用药症状，如果接下来有什么异常及时跟我说。”

“屋里那个人，我没兴趣知道，但是你要把她看好了。”司念安眯了眯眼睛，“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能让她跑了。”

该叮嘱的话都说完了，司念安不再多待。司航臭着脸将司念安迎进家门，此刻却心情颇好地将司念安送到了门口。司念安看着表弟的变化感到有些好笑，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扫到卧室门上。

其实从进门那一刻起，他心中一直有一种异样的直觉，甚至想不顾司航的阻拦，冲动地将门破开，看看里面究竟是谁。

但骄傲如司念安，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自己当下的推断。看着司航如护食的狗一样警觉地拦在面前，他也无意再去探寻司航的秘密。

“对了。”司念安突然想到什么，“你刚和别的向导过结合热，明天就不要和小闻一起出任务了，我给她安排新的搭档。”

司航嘴角勾着笑：“不碍事。”

“不碍事？”司念安将这3个字在嘴里咀嚼了一遍，“不碍事…”

司航也意识到说漏嘴了，冷静地圆场道：“结合热已经过去了，我明天会打好抑制剂配合她的行动的。”

司航的识海确实非常稳定，短期任务对闻苏陵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司念安收起心中怪异的感觉，点点头：“注意安全。”

送走司念安，司航终于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回卧室查看情况。没想到推了两下都没打开门，司航闭上眼，用感知扫了一遍，看到闻苏陵正靠着卧室门呼呼大睡。他好笑地轻敲了两下门：“喂，醒醒醒醒。”

半天门后才有动静，闻苏陵被吵醒，眼睛都睁不开地起身开门。长时间蜷着睡觉的姿势太别扭，猛然站起来下半身都是麻的，闻苏陵就这样开门摔了出去。

司航还在等她慢吞吞地动作，没想到门一开，闻苏陵带着一阵暖风让他接了个满怀，带着香气的丝、柔软的身躯，闻苏陵摔着他怀里就赖着不动弹了，撒娇一样轻声抱怨：“屁股…都麻了…”

司航感觉那股轻飘飘的劲又顶了上来。

不会真是禁药吧，他的心脏真的跳得太快了。

司航轻拍着闻苏陵的后背，抱在怀里想哄她继续睡，闻苏陵抵挡不住袭来的困意，被司航抱到床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床头灯盏的暖光轻柔地落在闻苏陵酣睡的脸庞上，司航替她掩好被子，坐在床边看了一会，伸手将她脸侧的丝捋到耳后。

“闻苏陵，你为什么要躲司念安？”司航动作轻柔，眼中深深含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可怕情绪，轻声向熟睡的闻苏陵出冰冷的质问，“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喊你小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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